即兴拍戏

万能龙套“卡！”

副导演刚要喊停，却被刘导抬手制止。

镜头里姜晴恬颤抖的手指正从废墟里扒出半枚烧焦的耳环，那是沈星晚母亲的遗物。

她蜷在雨洼里念台词时，喉间的颤音让几个场务小姑娘红了眼眶。

王俊凯突然闯入镜头。

他扮演的影帝本该在三米外说台词，此刻却扯下戏服领带裹住姜晴恬流血的脚。

监视器里传来他即兴发挥的台词：“红毯监控拍到有趣的东西。”

他摊开掌心，上面躺着她刚才真实受伤时掉落的琉璃袖扣。

现场陷入诡异的寂静。

姜晴恬望着袖扣内侧反光的摄像头，突然想起这场戏的隐藏设定——沈星晚早就怀疑经纪人背叛。

她撑着王俊凯的胳膊站起来，跛着脚走到镜头前：

姜晴恬“麻烦给袖扣特写，第五场车戏要呼应这个细节。”

刘导突然摘下监听耳机：

导演“把B机位素材回放！”

当画面定格在她改走位的瞬间，他指着某处阴影：

万能龙套“晴恬撞翻的化妆台，是不是露出了徐曦那个角色的工作牌？”

道具组老张冲进雨幕翻找，当真从碎木屑里扒出半张塑封证件。

徐曦的定妆照在雨水里逐渐模糊，背后编号竟与反派经纪人的编号完全一致。

整个剧组像被点燃的炮仗炸开，几个灯光师兴奋地撞翻了柔光箱。

姜晴恬裹着毛毯缩在监视器后，看着王俊凯和导演讨论补拍方案。

他湿透的白衬衫贴在背上，用金笔在剧本画出新的线索链：

王俊凯“这里加个眼部特写，星晚早就把摄像头对准化妆台…”

万能龙套“姜老师！”

场记小夏红着眼眶挤过来，

万能龙套“能给我签个名吗？”

她展开的剧本扉页上密密麻麻签着工作人员名字，

万能龙套“大家说要带着这个去首映礼。”

夜戏拍完已是凌晨三点。姜晴恬在更衣室发现不知谁塞的暖宝宝，贴着便利贴：

“明早红毯戏注意台阶缺口——道具组全体”

她抱着暖宝宝推开后门，看见王俊凯靠在他的黑色保姆车上，车载小桌板摆着两份冒着热气的艇仔粥。

王俊凯“徐曦的戏份全删了。”

他用瓷勺搅开粥里的姜丝，

王俊凯“李总又追投了八百万。”

路灯把他睫毛的影子投在粥面，随着热气微微颤动。

姜晴恬咬破鱼丸时烫得吸气，忽然想起什么：

姜晴恬“你怎么知道化妆台里有工作牌？”

王俊凯从储物格拿出平板，监控画面显示徐曦的助理凌晨来过片场：

王俊凯“记得你给星晚设计的‘金蝉脱壳’计划吗？”

远处传来群演收工的嬉闹声，姜晴恬望着车窗上重叠的雨痕。

王俊凯突然降下车窗，春夜潮湿的风卷着不知哪个组的对台词声涌进来。

他指尖轻叩真皮座椅，那是他们第一次剧本围读时，她紧张到忘词他给的暗号。

姜晴恬“明天媒体探班戏，”

姜晴恬忽然抓住他手腕，

姜晴恬“我想用你教我的微表情控制。”

王俊凯腕间的脉搏突突跳着，烫着她冰凉的指尖：

王俊凯“收着点演，上次把采访记者都演哭了。”

回宿舍的路上，姜晴恬摸到粥碗底粘着的创可贴。

卡通图案的敷料上画着歪扭的小月亮，背面还有两行被蒸汽晕开的字：

“伤口别沾水——王”。

推开房门时，一摞贴着便利贴的文件夹从门缝滑落。

灯光组的电路图、服装组的衣料小样、甚至群演们叠的纸星星，在水泥地上铺成小小的银河。

最上面的纸条是爆破组集体写的：

“红毯炸点已排查二十遍！”

姜晴恬蹲下身整理这些零碎的温暖，发现某个文件夹里夹着初版《星光为冕》。

翻开起皱的书页，第89章空白处添了行遒劲的钢笔字：

“致最耀眼的沈星晚——你的第一个读者王俊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