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烈和张睿欣站在三层的角落处，双双陷入在各自的情绪里，沉寂的氛围由他们为起点往外弥漫，周边那些来来往往的警队人员好似与他们身处在不同的空间。
张睿欣不停地来回交替摩擦那泛红的手腕，李成烈见状不禁升起了一丝歉疚。
李成烈“对不起，那么急着找你谈。”
张睿欣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眼睛迅速地扫过成烈全身的伤痕，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张睿欣“你不也满身伤么？”
虽然李成烈和李灏婧正式在一起之后两人的相处模式看似没有改变，但张睿欣却明确地看到了李成烈的不同。
初识的李成烈对李灏婧很好，陪她一起闹一起疯，可是对李灏婧好的人很多，所以张睿欣并没有觉得李成烈的好有什么不一样。
直到确定关系之后，张睿欣发现他似乎没那么闹腾了，她仿佛看见了李成烈褪去开朗乐天皮囊后的模样。
她看见了他对待李灏婧时那些小心翼翼的神情，
她看见了那双在面对李灏婧时盛满爱意的眼睛，
她也看见了，李成烈在脱去掩饰后，对李灏婧的喜欢有多深远。
张睿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能让你如此在意的，也只有灏婧那丫头的事了。”
轻易地就被张睿欣看破心思的李成烈哑然失笑，倒也不反驳，直接切入正题。
李成烈“我问你个问题啊，如果你和灏婧同时跌入海里，你觉得浩沅会救谁？”
张睿欣的脸瞬间挂了三道黑线，她狐疑地看向李成烈，脸上嫌弃极致的表情像是在质疑对方这不合时宜的恶趣味。
不过李成烈却他妈的很认真，弄得她也不好意思随意回答。
张睿欣“……他会犹豫很久很久，怕是等我和灏婧淹死投胎一趟了他都还没决定好。”
看似玩笑般的回答，但因为对象是那个顽固的木头小子李浩沅，所以成了正解。
李成烈“这种类似的问题，灏婧从小到大问过浩沅不下百遍，圭哥他们几个都听烦了，每次都忍不住吐槽她的幼稚。”
李成烈“可是不管灏婧怎么不厌其烦地问，浩沅都会顶着他那黑到极致的扑克脸，毫不犹豫地回答让李灏婧满意的答案。”
李成烈“她用这种方式表达了她的在乎，而他顺应她的在乎告诉她，他也一样。”
张睿欣把李成烈说的每一句话都听进了心里，每一字一句都在微微地撩拨她的心脏，留下刺微的疼。
其实张睿欣特别能理解李浩沅和李灏婧的羁绊，毕竟她也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哥哥张东雨。她也曾站在妹妹的角度去设想假设她哥哥有了女朋友的话，她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不过任由她再怎么理智，作为李浩沅的女朋友，这个身份还是会让她忍不住吃醋。
她又不是圣母，身上没有圣光，怎么可能做到毫不在意。
更何况，她可是把李浩沅放在第一位的啊。
张睿欣的沉默和越发冷冻的气场让身边的李成烈打了个冷颤，尽管他努力抑住了笑意，右嘴角还是禁不住地上扬。
李成烈“那是以前的李浩沅……”
李成烈“现在的李浩沅只会像你说的那样，犹豫个半天都决定不出个所以来。”
李成烈“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张睿欣的眸子顿然一亮，一直以来压在她心底的那一颗石头生出了缝隙、迅速崩裂、且瓦解。
张睿欣有多爱李浩沅这件事，她自然是知道的。
但李浩沅有多爱张睿欣这件事，她不知道……李浩沅也不知道。
李浩沅不知道，在这些日子以来的某个瞬间，他心底最珍贵的那个位置已经换了人。
所以，他现在开始犹豫了；
因为，灏婧不再是唯一了。
他以为他选择不了，其实他只是不敢选择罢了。
然而，他的犹豫已经给了张睿欣答案。
李浩沅，要放开李灏婧了。
李成烈看着那不发一言但表情不断阴晴变化的张睿欣，淡淡地收回目光，亦不再收敛嘴边的笑意。
李成烈“所以你说，灏婧她，怎么可能不慌。”
—
收到消息的都暻秀和Haha也从二层与南优贤等人的混战之中脱身，已经成功逃出警方包围的两人眼看就要离开废弃大楼。
可此时，都暻秀把脚往旁边猛力一踢把Haha绊倒在地，随即把另一只脚踩在Haha的左腿上。
Haha“疯子！！你在干嘛？”
都暻秀冷冷一笑，毫无生气的眼睛带着鄙视把Haha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都暻秀“还察觉不到么？你已经被放弃了。”
Haha“你在说什么狗屁话？！就不怕我把你们给供出去？！”
明明躺在他脚下还是那张嚣张跋扈的嘴脸，都暻秀原本无波澜的脸顿然多了一丝狠厉，他加重了脚底的力度。
都暻秀“那群警察花了三年都没能够抓到你这种下三滥等级的通缉犯，你真的觉得我们会怕吗？”
都暻秀“三年前的债，你是时候还了。”
无顾Haha的求饶，都暻秀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对方的左腿踩去，骨头碎裂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多么美妙悦耳。
都暻秀“……我说过，刘天宇所厌恶的一切，由我来毁。”
留下那躺在泥地里疼得虚脱的Haha，都暻秀头也不回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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