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颜忍着剧烈的头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只看见眼前人影来回闪动。
这些人嘴巴一张一合,不住的在说着什么,苏清颜却一点也没有听见。
此时的苏清颜只想闭上眼昏过去,说不定等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然而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还不等苏清颜昏过去,就感觉到有人一把把她拎了起来。
“你这个死丫头,老娘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在家里白吃白喝总算是要嫁人了你这还要上吊,果然是个白眼狼!老娘白养了你这么多年。”
苏母粗大的嗓门让苏清颜眉头紧蹙,看向苏母的眼神也厌恶起来。
苏清颜暗暗咬牙,身子一用力就挣脱了苏母的钳制。
“苏清颜心底的疑问刚冒出来,脑子里就呼啦啦泛起一大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片段。
冲击的她脑袋一阵阵的眩晕,这才明白:自个穿了,眼下的身子不是自己的。
原主和她同名同姓,也叫苏清颜,只是身世惨的跟小白菜一样。不受全家待见,天天被苛待着拼死拼活的干活,今天是她嫁人的日子,可却是被一对兄弟买去做共妻,因为不堪受辱就上吊了。”
“你个丫头片子,还敢顶撞老娘,看老娘不打死你。”
“他娘,行了行了,给她收拾收拾吧,一会人家该来接亲了。”苏父在一旁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
……
“想不到住山坳坳里的那对兄弟还蛮有钱的,一口气能拿十两,都能买两个媳妇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是没见着那个哥哥曲雷厉,我滴个娘啊,长得可真恶!看着就一活土匪。还是个外乡人,指不定犯过什么罪咧。”
“另一个听说是个读书的,都说一人读书三代穷,那两兄弟没父母叔婶帮衬,女孩嫁过去还不得当牛做马。这价格不出高点儿,哪个丧尽天良的会把女儿卖给他们啊?”
“也是!”
村民门正说着话,两个身影出现在了夕阳下。
一个玉树临风,温文尔雅,与田埂里沾泥带汗的农夫格格不入,另一个长的有些凶,却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恶。
村民们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新郎官们来了。
傅庭筠浑然不在意旁人的议论,而身边的傅庭渊显然有些怒了,却还是在极力的隐忍。
虽是买妻,但到了破茅草屋前,傅家两兄弟做足了礼数。
“小婿庭渊,小婿庭筠,见过岳父岳母。”傅家兄弟说着,朝屋门口的苏父苏母弯腰作揖。
老俩口没见过世面,反倒被傅家兄弟的礼数弄得混身不自在。
苏母也不寒暄,直入正题:“快把新娘子背出来!”
“来了!”
一声回应,苏清颜被自己大哥背出了大门。
夕阳西下,温度更低了,雪飘得也更旺了,满空都是密密麻麻的雪花。
乡下没那么多讲究,苏清颜身上没盖头,没首饰,甚至连鞋袜都没有,身上仅有的一件红衣裳,最大的作用只是遮羞用。
这寓意着新娘子是干干净净进夫家门。
傅家兄弟就那样立在白雪中,无视周身的飞雪,直视向自己的新娘子。
目光不冷不热。
苏家人心里就明了,傅家兄弟听说新娘子上吊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