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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風暴前夕

夏天的尾巴

五月的风突然吹出的暖意,让我措手不及。夏天的脚步逐渐近了。

  

畫室裡新來了一個英橋的女孩子。她是追著江荷花來的。小女孩總是低著頭,不愛說話,特別喜歡黏著江荷花。我小小的醋意又跑出來冒頭了。

  

因為試聽不收費,所以總有些奇奇怪怪的人,來了又走,又因為江荷花,英橋的好多人,都知道了我的名字。

  

小莞,大家都誇你可愛呢。江荷花笑眯眯地說,兩個大大的酒窩深深陷進兩腮,我看得入了神,情不自禁摸摸自己的臉,使勁咧嘴笑了笑,然而兩邊依舊是鼓鼓的,沒有任何凹陷的地方。

  

我拉著她的手,想起小學畢業就越來越遠的閨蜜,那之後很多年,我都沒有親密的朋友。

  

怎麼啦。她摸摸我的頭。

  

荷花,你會離開我嗎。

  

傻孩子,不會的,我永遠最愛你啊,我的小莞兒。她把眉頭笑成八字,看著我。

  

我卻依舊不能安心。有種「現在擁有的東西不久都會失去」的感覺。然後,我開始畫日記,畫我和江荷花的故事,一頁一頁裝在一個小盒子裡。

  

一天晚上的數學課,我的小靈通突然震動起來,瞟了一眼正在專心講題的老師,我把它輕輕從衣兜裡抽出來。

  

小莞,我是阿久。我沒有手機,所以這是借同學的給你發信息,嘿嘿。

  

我的心臟突然跳得很快。

  

好的,知道啦。要總聯繫我喔。我回復他。

  

恩恩,我們下課啦,下次聊哦。阿久急急忙忙結束了對話。但我的心臟,久久久久地跳個不停。

  

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嗎。

  

像是拆開一盒甜美的巧克力包裝,打開一個潘多拉的盒子,我屏住呼吸,等待著阿久的消息,滿心期待和窃喜。

  

然而,阿久一直沒有發來信息。

  

我拜託江荷花,幫我問問阿久,為什麼不和我聯繫。她一出校門,就發愁地和我說,阿久根本不想聽到我的名字,也不想解释原因,甚至也有些不想再搭理江荷花了。

  

我急了:荷花,我不能連累你。你们是朋友,他不能因为我,連你一起討厭。這一定是誤會!

  

她摆摆手说:别急,小莞,我先向別人打聽打聽。

  

我著急又難過,但也只能相信她了。

  

阿久,難道是因為我和王子偶爾聯繫,而認為我是個壞女孩嗎。但我和王子連朋友都算不上,何況他們不在一個班級,應該相互都不認識的吧。

  

在我忐忑不安地胡思亂想的時候,江荷花打聽到了新的消息。

  

那天和阿久見面的時候,剛好李清亦在附近買東西,看到我和阿久在一起,非常生氣。她猜測是李清亦做了什麼,或是李清亦的朋友對阿久說了什麼,所以阿久不願意再和我有任何聯繫。

  

李清亦?

  

我想起很多年前他曾經在滑冰場要打一個要認我做妹妹的男生,但因為不會滑冰而放棄的事情。

  

我沒有去問他,而是再也不想和他說話了。我希望他明白,這樣做很幼稚,我也很傷心。

  

但我還是得做點什麼,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要把它說清楚。為了江荷花,也為了我自己。我鼓起勇氣,拿起家裡的固定電話,撥了阿久之前給我發信息用的號碼。

  

喂。

  

你好,你是阿久的朋友嗎。

  

嗯。是的。

  

恩⋯那個。我是,我是小莞。

  

我知道。

  

那個⋯你能幫忙,讓阿久,聯繫我嗎

  

阿久不想再提起你,我說也沒有用。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和他說清楚吧。

  

電話響起了嘟嘟的忙音,阿久的世界,向我豎起了冰冷的牆,潘多拉的盒子关上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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