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罹梓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台下的姑娘虽也窃窃私语,但到底是小了许多。
见凌子云将手放下,他轻笑:
夙罹梓“那便开始罢。”
这些个世家公子不学无术,打架也算是那种普通的拳打脚踢。凌子云到底是个姑娘,不过半会儿便已有些不敌。
至于凌子云为何能在江南有一个“混世魔王”之名。她也知,不过是因江南子弟实在是草包中的佼佼者罢了。个个当女生养,能打才怪。
待凌子云实是难以招架之余,一把做工精美的折扇挡在了前方,还甚是风骚于尾处悬了一精巧挂坠,如空灵的清泉般微低却又带着些许轻佻的声音传入耳畔。
苏幕遮“阿梓,她已输,不用揪着不放。”
话说苏幕遮落地之余,差点扭着身子,好在今个身着宽松长袍,才没闹了洋相,无奈汗颜,凭他那三脚猫功夫,为了护着凌琰那厮的皇妹,到底也是拼了这把老骨头。
台下再复轰炸,女子的尖叫比上次更加激烈,颇有种恨不得将一颗心挖出来摆给他看。对面的夙罹梓浑身上下抖了三抖,有些咬牙切齿。
夙罹梓“不要说那两字!”
苏幕遮轻展折扇,将脸遮去一半,继续高深莫测。他冲着夙罹梓笑眯眯看了看,一脸惬意。
苏幕遮“啧,都从小说到大了,鄙人倒觉甚是文雅,你说是罢?子云姑娘。”
凌子云一愣,对面的夙罹梓更是结巴着望向他,有些口齿不清。
夙罹梓“女,女子?”
苏幕遮扑朔迷离地望着凌子云,话语中满是戏虐和轻佻,花花公子的模样淋漓尽致。
苏幕遮“这么明显,不肖看不出啊?”
话语中的调侃之意凌子云怎听不出来。她愤忿不平!到底她也是个有胸有屁股的江南姑娘啊!
忽然,似是想到什么,凌子云朝着苏幕遮那露出的半张俏脸和夙罹念看去,顿时悲愤交加:一个个长得比姑娘还好看,脸比姑娘还白……她就试问:有用吗!感情京都姑娘的美貌,全无偿给那些公子了!

在凌子云还未回神之余,夙罹梓摆了摆手,一幅侠肝义胆之样,口中吐出的话也甚是大义凛然。
夙罹梓“自是女子,那便就此作罢,我向来不打女子!”
苏幕遮轻佻一笑,一双星眸眼底净是玩世不恭,他利落收起折扇,逐步离去。路人所见其,一袭蓝灰为主,淡紫作衬的宽衣长衫,潇洒自如;一头浓密柔顺的墨发仅用一条深蓝绸带束起一缕,翩翩少年,眼角下双泪痣更添俊逸,颇有种九天谪仙坠落尘世之感,只是那双眸子,一深一淡,总令人觉好生奇异。
一场闹剧如此,便不欢而散……
凌箬“苏,苏哥哥,真的是他!”
凌箬喃喃自语,她这次翘了琴艺课,就为了偷跑出宫看苏幕遮,如今见到了,只觉心满意足。
黄芩“公主,咱们快些回去罢,不然,被幻双姑姑发觉可就不好了!”
黄芩在一旁催着,只见凌箬面色稍红,点了点头。她大喜,忙跟着她往皇宫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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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阁
女子一袭白衣,精致的眉眼也挡不住眼底的落寂,她有些茫然,努力想忆,却似乎什么也抓不住。微声一叹,对前面风流倜傥的公子既感激也无奈。
宋锦织“苏公子,你大可不必为我赎身,反正也是个早已失了心的艺妓。”
宋锦织常道,失了忆便等同于失了心,物是人非。而她便是那种失心之人,到头来,也竟堪堪只记得一名罢了。如此,便同那些苟活在世上之人有何可分。
苏幕遮“姐姐待我如此好,失了心又如何。我可以护着你,姐姐不成想在着烟花之地长待下去,被那些臭东西给买了去?”

苏幕遮虽平日玩世不恭,一幅二世祖之样,可到了宋锦织这儿,却一幅可怜兮兮的小奶狗模样,倒着实让她不觉好笑。
她轻弹苏幕遮的额头,有些嗔怪。
宋锦织“就你嘴贫!好了,我应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