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凌子卿未曾道明身份,他不说,夙罹梓自也不问,一路沉默不已。直至出庙至一客栈,直至凌子卿再受不的这般寂静,才装傻充愣般开了口。
凌子卿“大哥哥,我名子卿,还不知你姓甚名谁呢?”
他心境早熟,一向善伪半大孩童,是以遇上这种情况,也只笑呵呵道。
夙罹梓将他放于软垫上,顿了顿,方道。
夙罹梓“……夙罹梓。”
语罢,便立于其旁,凌子卿愣了许久,久到夙罹梓终是抬步欲离,他猝然慌了神,拽其衣袂,揶揄开口。
凌子卿“别,别走。”
夙罹梓抬眸深深望了他一眼,确定不在装傻充愣后,叹道。
夙罹梓“不走,你且将外袍卸下,我拿去令小厮清洗一番。”
夙罹梓不傻,自是能看出凌子卿的装傻充愣,只是其愿意,他便也不戳破,他既欲玩这大哥哥小弟弟的亲情游戏,他便奉陪。

凌子卿听罢,蓄着泪花的杏眸望着他良久不语,随即笑着抹了抹未曾掉落的泪水,笑语晏晏。
凌子卿“……好,我等你,我们要一起看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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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皇姐凌子云尚能受父母庇护疼爱,凌子卿所受的亲情却是更少之又少。芫荽有别于其他母亲,对于儿女,她一向实行放养政策,父王本就待母亲百依百顺,自是不甚管他。是以打小缺失父母关爱的凌子卿,乐此不疲地玩着亲情游戏,妄于外出涉取片刻温暖。
往年的烟火皆他独自一人观看,夙罹梓已然拿着外袍外去寻小厮,凌子卿坐于软榻上,自顾自想着:今年便可同人共赏那繁盛烟火了,想着想着,便偷偷笑着,笑的嘴角上扬,眉目弯弯,期待着夙罹梓,亦期待着夜的到来。
到底也是个半大孩童,即使心境早熟,也终归甚是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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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罹梓回来后,凌子卿已然同没事人一般,浅笑着唤他。
#凌子卿“大哥哥回来了。”
只是嘴角仍是若有若无的上扬,仿若得了甜糖的孩提,夙罹梓所见,也只作未曾见着,抬步过去,将外袍细细替他穿好,凌子卿笑着,头一次真切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当真如说书人所道:“似三月暖阳拂心过,天地失色,留刹那芳华暖人间。”

外头的梅花悄然留了一个个不曾盛开花骨朵,盈盈娇羞,照得天与地生活鲜明,仿若人间有味,阵阵凉风习习,吹的几簇骨朵儿悄然落地,行人践踏而过,深埋入地,不曾光明。
雪梅怡然,赢者自居,万朝艳羡;输者落地,深埋踏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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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白子“夙罹梓这个大猪蹄子,可怜的子卿这般招人疼,偏生就你不在意。”
二白子“子卿小可爱啊,别理那猪蹄子的花言巧语,别栽那猪蹄子的温暖怀抱,你来我这儿,我待你好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