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初春
黎明前夕,武汉港口登船的人没有几个,大多都在昏昏欲睡,甚至能听到微微的鼾声。子君站在码头角落的阴影中,微微闭着眼,等待一艘开往重庆的船,
“来人呀!抢劫了”苍哑恐惧的声音划破了码头的安静。
子君睁开眼看见老人坐在地上抱着一袋瓜皮帽的小混混的腿,混混一脚踹翻老人,见有人想出头,打抱不平,亮了,亮手中的匕首“我可是秦老板手下的人,不想死就别找麻烦”
一句话,有如冰雪浇过天灵盖子君打了个激灵恨意和恐惧纠缠过四肢百骨_又是秦艽。
在武汉城,他可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在凡和娱乐有关的生意十之八九都在他的名下,譬如全城最大的歌舞厅,譬如日进金斗的赌场,
古往今来赌馆除了消遣,还有一个隐蔽的作用,放高利贷。
子君的父亲本是老实做生意的,一年前被同行暗算亏损严重,走投无路之下,借了款哪知借的钱,根本还不上,借款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父亲赌管打手活活打死的消息传来子君正在同学家温书同学父母是热心人,听到子君要被买到舞厅抵债,连夜送子君去了码头,让她去重庆靠自己的亲戚才逃过这一劫,
不过瞬间码头情式突变,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混混,被一个男人利落地压在地上,双手犯剪在身后。
逆着光看到模糊的剪影,子君眸光一移混混的手臂上就一眼头皮发麻,手臂扭曲的幅度太过了,像是骨骼穿透了皮肉,而那男人却毫无察觉,拍拍混混的脸,“秦艽的手下?就你这副仗势欺人的窝囊样,现在还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顶着他的名头为作非为啦。”那声音低哑,从容还带着微微的讽刺的笑意,子君目光紧紧的贴在男人身上,见他回过神,灯光照亮他刀削斧劈的脸型有几分韩有几分倨傲,
回港的笛声响起,人群渐散,男人整理了衣单肩集地上的箱子朝着家走,去与子君擦肩而过时,他看见了愣在原地的子君好心的提醒“小姑娘,船来了。“
从武汉开往,重庆要经过三峡,博雪学,睡不着到甲板上抽烟,正想着,敏感的观察到后面有人靠,近低速转身,银光一点,成功躲过了一刺,却被绊倒在满是货物的角落舒展不开拳脚一落了下风,
“兄弟,我好像不认识你吧,我们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博雪怀问。
“无缘无仇,你倒是忘了,在码头上折了我兄弟一只手"
原来是来寻仇的,博雪怀内心嗤笑道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和他胡扯,盘旋着怎样拖险,男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高高昂起到朝他的胸口扎去,就在这电火石火间,他微微转动了,下身体向右肩膀去,迎下着致命一刀,再趁着卡在骨缝时,将人放倒。
但博雪怀的计划还未得实行,那人竟倒在了地下,握着手中的匕首“咣当”一声落地
傅雪怀还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画面,凌晨时,在码头见得那个小姑娘高高的举起一根木棒,双手微微颤抖,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