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和平丿HePing
(连上回)
“这是仓城市中心医院。你被火车站高压电击了,你都想不起了吗?
我和你爸当时就包的车把你送来的,
中间转了三个大医院,医生一看都不敢收治。
最后才到的这。抢救了你一晚上。”
我知道山城县离仓城市有好几百公里呢,这期间我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我被电击了?” 我习惯性的摸了摸我的脖子。
“我的金项链呢?”我抬头的瞬间,我才看见我的胳膊上,腿上,胸膛上,
就像是刚烧烤过的乳猪,皮肤乌黑且皮肉翻滚着,而到处都是黄豆大的水珠子。
我都能想象,我除了牙齿是白的,恐怕全身都是黑的,肯定比非洲人还黑。
我情绪突然间激动及疯狂起来“我怎么会这个样子?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使劲挣扎,试图坐起来,才发现我的两个胳膊上,两条腿上都挂着吊瓶。
我试图着拔掉吊瓶,“我要回家,我不想呆在这!”
我几近是嘶哑的咆哮着,我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胳膊上的吊瓶立即就碎了。
护士和李叔也使劲的阻挡着我。
“啪”的一声清脆,我的脸上顿刻火辣辣的疼!
父亲几近红着双眼,狠狠的疯狂的抡了我一巴掌。
“这就是你不学好,胡混的结果。你怪谁,你活该!”
“你不能打孩子,他现在是病人。”我安静了下来,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我怎么都不相信我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泪水早已忍不住的顺着眼角往下流淌着……
躺在病床上的我时而昏迷,时而清醒。
随着意识越来越清醒,逐渐复苏的还有那几乎遍布全身的疼痛感,
像针扎像虫噬;像扒皮像刀割,一阵阵的扯着,抽着疼。
最后,医生将我固定在能够翻滚的钢管床上,
送入了一间挂着二十多个百瓦灯泡的几乎密封的“烤箱”内,
说是利用高温烘烤,要将留存于我身体里的水毒给逼出来,
不然害怕感染,会丟掉小命。
我送入“烤箱”的那一刻起,我才体会到什么是生不如死,什么是痛苦的煎熬!
每两小时翻一次身,那种感觉就像是将刚刚痊愈的伤疤,
又立马扯下来那种血淋淋的感觉。
又或是甪一把刃口很顿的刀从活物身上剜割生肉的那种感觉。
真是钻心的疼啊!疼得我哭天喊地、鬼哭狼嚎、真是要了命了!
白天还好,一到晚上,整个烧伤科里到处都能听到哭爹喊娘的,杀猪般的尖叫声,
痛苦的呻吟声,彼伏此起就像是到了人间烁狱。
直到今天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每每想起那种疼痛感,
我都会不由自主的不寒而栗!就像是发生在昨晚一样,记忆深刻。
就在我半梦半醒之际,无意中听到了医生和父亲的对话,
我这伤病治好得花销十几万。
我清楚家里的情况,哪有那么多钱,
妈妈多少年了也没添加过一件新衣裳。这父亲又得到处去筹借了。
我真是个祸害,我不能再给家里添麻烦了,成为家里的包袱负担。
反正现在自己的身体已经被烧成了这个鬼样子,
即使将来治好了伤我也可能变成了丑八怪,
以其这样活着,我还不如死了好。
想到这里,我暗暗下定决心,准备慷慨赴死,以求解脱。
凌晨三,四钟,父亲因为太劳累,已经睡熟了。
我强忍着疼痛,拔掉吊瓶,解开固定的皮带,坐在床边,
用针头挑开了我手腕处的血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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