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一秒的时间，绯小希那带着淡淡铃兰花香气的身影与气息就扑面而来，唐羽不慌不忙地向右躲闪，嘴角微微上扬。
绯小希的袖口有银光一闪。
“有人告诉过我……龙族的天赋使他们可以在战斗时探测到对手的心思，从而进行闪避。”
她的声音微冷，如同沾满雪花的梅。
唐羽的神色微微一沉。
“所以，你刚刚是不是感知到我想要从左面发起攻击呢？”
绯小希从容不迫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唐羽俊美如同神明一般的脸，唇色浅淡如樱花。
她的手心里握着一把特制的银色匕首。
锐利的匕首锋刃，紧紧逼着唐羽白皙的脖颈右侧。
“那是我故意透露给你的想法。”
她低低地说着，眼神却平静一如往常。
“呐呐呐，你赢了，小希。”
唐羽欢快地笑着，赤色火焰在身后缓缓隐没如同清晨阳光下蒸发的露珠。绯小希淡淡挥手，同样也召回了冰蓝色火焰。
他伸手，递给她一条精巧的银链。
“你赢了。”
“不，我没有赢。是你放水了。”
绯小希平静地重新戴上银链，转身就走。她背对着他，声音低而微哑：“你放水了。你是故意让我赢的。”
“可是啊，凯尔瑟，你是知道的。我最终还是会想让唐羽回来。我会不遗余力地消除你的意识，直到世界之龙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凯尔瑟，从理论上来讲，我们就是敌人。”
唐羽，不，凯尔瑟眯了眯眼，露出一个温和却隐隐带些悲哀的微笑来：“小希，是你将我放出来的。你给了我第二次重返人界的机会，你当然有理由选择我的生死。”
“我不配。”
“你当然配。小希，我的命是你给的。你的所有选择我都会尊重。”
“……”
“小希啊，我心悦你。你跟我走好不好。”
绯小希犹豫了一下，缓缓地，轻轻地，果断地摇了摇头。她没说话，眉眼低垂，蓝眸黯然。
“这世间终究会被神明毁灭，小希，我可以带你去更远的地方。”
“然后静静等待着世界末日的来临？”
唐羽不再言语，一双暗金色眸子带着恳求热切而悲哀的光芒。
半晌，他开口道：“结局就是如此，我们无力挽回。”
“放屁！”
绯小希猛然间拔高了声调，语气满怀着悲哀愤怒无奈与厌恶。她的声音沙哑响亮，一双眸子中似乎被点燃了火焰般明亮。
“我们凭什么不能选择结局？凭什么不能拯救自己？凭什么不能挽回？”
“凯尔瑟，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母在眼前倒下，我抚摸着他们冰冷的手，坐在他们的血泊里，亲手擦去了母亲眼角未干的眼泪！你认为我还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凯尔瑟皱眉，声音也提高了不少：“世间轮回本就是常理，每个人都不能改变。小希，你理应该面对残酷的结局！你所做的所有挣扎都是徒劳！”
他摊开手臂：“你知道的！你的亲人这一次的危险到底是谁主谋的！你知道小白到底从哪儿来！你知道杀死你父母的是谁！”
“对！我是知道！！！”
绯小希猛地回头愤怒地盯着凯尔瑟那张与唐羽一模一样的脸，声音高昂而激动，眼角有晶莹渐渐举起：“神明！就是神明！无明之神！我亲生父亲曾经最好的朋友！”
“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我还配得到什么！？神明要做什么，就让他尽管去做！我，绯小希，愿以一命逆天而行！”
“若是他再夺取我任何亲人的生命！我就是灭世也要把他大卸八块！”
绯小希说罢，胸口一起一伏似乎是耗费了许多精力。她悲愤交加地盯着凯尔瑟无言以对的眼神半晌，一回身跑出了客厅，一口气冲向了银链所指引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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