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狂喜。
黑弥撒几乎是在这情绪出现的同时就察觉到了危机感，就好像自己的身体突然间链接上了另一个家伙的情感，而且自己完全不能够掌控这份情感。
尤其是在绯小希消失在砖石瓦砾之中时，这种感觉分外地明显，几乎到达了巅峰。
黑弥撒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非常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狂笑出声来。
沉寂以久的心脏开始痛苦地抽搐着
在黑弥撒眼前的视野变黑之前，他听见了惊叫声以及脚步声，还有在他灵魂深处隐隐响起的……绯小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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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层。
神明冷淡地收回了精神力，轻抚着脸上的象牙白色面具——真是没用，明明是他亲手创造的神子，用于关键时刻的棋子，却如此不堪一击。
相比之下，还是这个姑娘有趣一些。
听着急促的，渐渐靠近的脚步声，无明之神的嘴角勾起。
想想她看到自己时那失控的表情，他就感到衷心的愉快。
上一次这么开心的时候，还是在利维坦战役的时候。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兄长以及嫂子，然后看着自己的侄女在痛苦中喘息，吼叫，爆发。
真是令人快乐的一件事。
“神明……”轻轻的一声低喃，成功地将他的意识拉回了现实。
绯小希看着面前高大的，身着白袍戴着象牙白面具的身影，连手指都在颤抖：“我记得你……那天是你杀了他们……”
绯小希的脸与巫神的面孔十分相像，尤其是那一双湛蓝色的，带着微微涟漪的美丽眼瞳，在微笑的时候仿佛可以让全世界都沉溺于其中。
就是这双眼睛，勾走了他哥哥的魂魄，霸占了他哥哥的爱情与真心。
不可饶恕。
于是神明微笑：“你长得真像你妈妈。”
“所以你要像杀掉我妈妈一样，杀掉我吗？”
绯小希的声音沙哑而且几乎低不可闻，但充斥着极度克制的愤怒情绪。
“还有……你是不是也像杀掉我父母一样，杀掉了我的姐姐……？”
神明摇摇头，淡然而毫无波动地说：“她们还有用，不能杀掉。”
“有用？在你眼里，我们都只是可以被利用的棋子吗？”
“不不不，你是不一样的。”
神明专注地看着她：“你继承了你父亲的血脉，你和他们那些该死而肮脏的生灵不一样。你是掌管空间的预言之女。”
“说得真好听。”
绯小希死死地盯着他那象牙白面具后的冰冷眼神，嘴角扯了扯：“在你杀死我的父母，欺骗我的姐夫，绑架我的姐姐之后，这些话真是变得格外动听啊……”
绯小希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朝着神明咧开了一个极度危险且带着仇恨与悲愤的微笑。笑容很灿烂。
“你若是这么喜欢我的血统……”
“要不要我给你看看我血统的力量啊？”
明明是低到无法辨别的声音，却那么清晰地在顶层炸响，清晰得连高高的塔都为之颤抖。
火焰瞬间铺满了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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