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

生活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平静无波，世上的许多角落，存在着许多匪夷所思，丑陋不堪的现实。只是，他们不被在意，也无从申辩。

那时候的我，16岁。我有些茫然地看着床上交织着两个人，听着他们发出奇怪的声音，眨了眨眼，低头，像往常一样捡起散落在地的衣物，放到一个老旧的衣筐里，再把折叠整齐的衣物放到浴室那个固定的架子上。整个过程，我尽量放轻动作，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惊动床上的人。事实证明，我真的就是个小透明，没有人注意到我这个瘦小的身影。

床上的女人，叫阿香。自记事起，我的身边便只有阿香，她每天都会带各式各样的男人回家，有时候一天好几个。她和男人做那种事也从不避讳我，以前我还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只是觉得阿香叫的有些可怕，担心阿香被欺负。现在我明白了，这是一种怎样的行为，可我，已经麻木了。看着阿香和男人做，就像看两块大肉机械地碰撞，跟街上发情的狗子没什么区别。怎么说阿香好像不太好，但当时的我确实这么觉得。

阿香说，不要叫她妈妈，她不是我妈妈，她没法承担教导的责任，也不能供我上学。至于我妈妈是谁，她也不知道，她只是因为孤独，才随手把被丢弃在路边的我捡了回来。等她老了，做不动了，没有吸引力了，我得回报她，得养她。养老和陪伴，是她收养我的全部目的。阿香有时候会看着我，摸着我的头大笑，“你说多讽刺？啊？除了我，根本没人要你！被我捡了，就是你的命，哈哈哈。和我一起堕落吧！”

每次阿香说这句话，我都会很害怕，害怕她会离开我，因为对我来说，我也只有她。我不想堕落，我虽然弱小，但也想凭自己的能力，照顾阿香。我想，只要我乖乖的，就能一直，和阿香在一起。我和她一样，害怕孤独，害怕被抛弃。

阿香有时也会穿的衣裳不整，坐在窗台上，对着寂寥的夜空抽烟，缓缓地吐出嘴里的烟雾，自言自语般，“我就是脏的，已经习惯了，回不去了。”

这个时候，我会小心翼翼地爬上窗台，搂住阿香的腰，阿香是怎样的都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等你老了，我就养你。

时间也差不多了，和平时一样，我做好了饭菜，整整齐齐地摆到桌子上。这些都是阿香喜欢的。阿香这个女人，老是喝酒，吃饭都是凑合着吃，以前我也是跟着阿香乱吃，10岁那会，我们双双吃出了胃病。那之后，我主动担起了做饭的责任，这或许就是“小鬼当家”？因为不够高，我是踩在椅子上炒的菜。不过还好，现在的我，越长越高，不用踩着椅子了，厨艺也越来越好了。我一定能，好好照顾阿香。不过，这次，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出来？

终于，阿香和男人同时从房间里出来，那个男人看着我，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我立马躲到了阿香背后，挡住了男人的视线。

男人胆子这么小，不像是你带出来的

阿香（嗤笑）老娘可没他这身价

男人就是年轻的时候，你也没他漂亮。何况现在你也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