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说,完全不记得中学里的同学了。
兜兜姐姐说,完全不记得小学里的同学了。
我的那些同学说,完全不记得幼儿园的同学了。
就算当时大家分开时心里有多难过多不舍,可是,没事的,反正最后还是会忘记的。
长大就是不断的忘记,忘记,这些人那些事都像雪人融化,变成冰流走,变成薄薄的水汽蒸发。
我不知道每个人的遗忘期是多长,不过我现在十几年的生命里,就一直没有忘记过一个小姑娘。
深紫色眼睛的小姑娘。
她很少笑,可是她的眼睛,能把你整个人吸引过去,阳光下月光下不同光线下不同季节里,她的眼睛里的紫色像变幻的万花筒,香芋紫。薰衣草紫,紫罗兰紫,宝蓝色紫……
她是一个安静的天使,可又无比地缤纷,像森林深处一头闪过的小鹿,像一个只有谜面的谜语。
不过在我大部分的生活里,她都是一个看不见的小姑娘,像一次次梦境,像一道道影子,像一篇篇传说。
她更像一个残忍的朋友,一个雪人,一次次消失,但就是没有办法在我心里消融的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