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往事

暮色渐浓，街道之上光影交错斑驳。墨珝、玖儿、尹菲和白瑾四人正结伴朝着客栈返回，街边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喧闹之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几个地痞流氓正围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推推搡搡，肆意打骂，老头被打倒在地，几番挣扎却始终难以起身。

墨珝眼眸瞬间一凛，身形如同闪电一般，几个干净利落的招式，便将那几个地痞流氓打得屁滚尿流，狼狈不堪地落荒而逃。玖儿见此情形，连忙快步走上前，轻轻扶起老头，眼中满是关切之情，柔声说道：“老人家，您没有事吧？”

老头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感激之色，声音带着几分沧桑之感：“多谢几位小友出手相救，我并无大碍。”

尹菲气得柳眉倒竖，愤愤不平地说道：“这些人实在是太过份了，怎能欺负您这样的老人家！”

老头苦笑着叹了口气，感慨道：“哎，人在落魄之时，难免会遭受欺凌，这世道，向来便是如此。”

玖儿轻轻拍了拍老头的手臂，安慰道：“您别这么说，以后可得多多小心呀。”

白瑾上前一步，温声询问道：“老人家，您的家在何处？我们送您回去吧。”

老头摆了摆手，目光中透着几分洒脱之意：“不必了，小友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本就四海为家，走到哪儿便算哪儿。”

玖儿秀眉微蹙，满脸皆是担忧之色：“这怎么能行呢？您一个人在外，实在是太不安全了。”

老头呵呵一笑，看向玖儿，目光中满是慈爱与坚定之色：“小姑娘，不必担心我，我这把老骨头，经历的风雨那可是多了去了，心中自有分寸。倒是你们，行事一定要加倍小心呐。”

墨珝闻言，微微皱眉，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老人家，您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告诉我们。”

老头沉默了许久，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哎，不瞒你们说，我曾经追随沐霄圣子。可自从沐霄圣子离开红狐族后，红狐族的长老便开始打压我们这些旧臣。”

白瑾秀眉轻轻皱起，追问道：“那沐霄圣子为何会离开红狐族呢？”

老头神色黯然，眼中浮现出一抹追忆之色：“这其中的缘由，实在是复杂得很呐。据说，沐霄圣子年少时外出游历，偶然救下一名少女。那少女生得面容娇美，一双眼眸灵动纯真，圣子看到她的瞬间，心就像被什么猛地击中了一般，从此，少女的面容和声音便时常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圣子开始四处打听少女的下落，每一次向人描述少女的模样时，眼中都满是期待。”

“终于，圣子再次见到了那少女。这一次，圣子鼓起勇气，向少女表明了心意。少女也应允了圣子。自那以后，两人形影不离，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可是，红狐族的长老们得知少女的身世后，却极力反对。”

“长老们齐聚一堂，个个面色阴沉，嫌弃女子出身卑微，配不上圣子，要求圣子必须以族群利益为重，切不可因儿女私情而忘却圣子的职责。圣子得知长老们的态度后，心急如焚，他急匆匆地找到长老们，单膝跪地，苦苦恳求长老们成全。然而，长老们的态度极为强硬，不仅拒绝了圣子，还开始限制他的行动，不许他与少女相见。”

“少女得知圣子为了她与长老们起了冲突，心中既感动又愧疚。于是，她设法找到了圣子，并将他救了出来。两人在夜色的掩护下，匆匆逃离了红狐族的领地。可是，他们的行踪还是被长老们发现了。长老们率领着一众族人追了上来，圣子将少女紧紧护在身后，双方僵持不下。少女提出，为了圣子愿意为族群效力，可长老们却不为所动，甚至还要杀了少女。圣子为了心爱的女子，毅然决然地自愿放弃了圣子之位。”

“据说，长老们气愤圣子的行为，还派人追杀他们。听说少女替圣子生下孩子后，便香消玉殒了，圣子带着孩子，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尹菲气得满脸通红，忍不住骂道：“这些长老也太过分了！怎么能如此狠心绝情！”

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神色落寞：“如今红狐族内忧外患，早已不复当年的辉煌。我们这些旧臣，也是步履维艰呐。”

墨珝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红狐族的局势，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峻复杂。”

玖儿担忧地看着老头，轻声问道：“那您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老头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这把老骨头，能苟延残喘已是不易，走一步看一步吧。今日多谢你们出手相助，希望你们在这红狐族，也能够平安无事。”

老头忽然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姑娘，我看你面善，定是个好心人。我这里有个东西，或许对你有用。”说着，老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的锦囊，递向玖儿。

玖儿有些疑惑地接过锦囊，轻声问道：“这是？”

老头神秘地笑了笑，目光中透着深意：“时机到了，你自会明白。”说完，老头缓缓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渐行渐远。

四人望着老头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玖儿默默地将锦囊收了起来，与同伴们继续朝着客栈走去。一路上，众人都陷入了沉默，仿佛还沉浸在老头讲述的那段悲伤的故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