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

妖缘志异 魔法

“没想到是这么一小只。我说你呢，大家都叫你阿武对吧。”

年幼的陶武勉强抬起头看向楼上，阳光刺得他眼睛有些不舒服:“你，是谁?”

“阿武，看什么呢?”煌涯从地下室走出来，发现自己的徒弟正盯着天上看。

“有人，叫我。”

“没人，只有狗。”煌涯拎起他:“你给我过来，别离开我的视线。”

“哦。”

“牧仁，你再敢这样靠近我的作品，我就弄死你。”煌涯就像在自说自话一般。

“唉?我又没做什么。”牧仁笑着显身:“不过我很希望你把他玩坏以后能分我一些肉。”

煌涯看了他一眼:“你对四凶的力量到底是有多执着。”

“难道你不想要吗?”

“那种容易失控的力量，只有你这种复仇疯子才会需要。”

“嗯~也是......”

【支撑我活到现在的，只有复仇。】

时间回到现在，趁陶武“痛扁”琼琪的时候，牧仁抓住时机，从阴影中窜出，操起骨刀就向两人刺去。

【支撑我活到现在的，只有复仇?】

那一瞬间的思维断线，让这个老手刺客失误了:骨刀并没有刺到心脏，只是捅穿了琼琪的肩膀。陶武的沙暴猛地将牧仁弹开:“你失手了。”

“是啊~我失手了。”牧仁只是被沙暴弹开数米，并没有受到伤害:“刺客这种生物，失手一次就应该很容易被秒掉啊~”

“语气一如既往地欠揍。”陶武瞥了一眼琼琪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俩还在冷静嘲讽，琼琪这儿却炸了:“牧仁，你什么意思!!!”

“抱歉~失误，失误。”牧仁摆出无害的笑容，手背到身后，握住了匕首:“也算给你一个提醒，你现在面对的是灵离坊的叛逃者，乱花苑的敌人。你该怎么做，不用我说吧。”

“不要为难她。”陶武知道牧仁是想一石二鸟，也知道自家徒弟是个一根筋的呆子，所以现在必须得把她稳住。

“好，好，不为难她。”牧仁眸子一暗，周围的风压开始发生细微的变化:“这是你我两个人的事!!”说罢就直接冲向陶武。

【陶武，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你或许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衣服破了哦。”牧仁坐在树上俯视那只小陶武。

“啊?”陶武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抬头看了看树上的牧仁:“我?”

“嗯嗯~”牧仁跳下来，蹲在陶武面前，戳戳他露出的皮肤:“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好痒....唔....痒....”

看到这孩子难得笑了，牧仁一把将他揽进怀里抱起来:“你果然很可爱。”

“要不我去让澄云阁的姐姐给你做件新衣服吧。”

“会被师父，弄破的。所以，不要。”

牧仁嘴角抽着:煌涯你丫是禽兽吗?!从这孩子嘴里听到这话，总感觉很容易误会啊。

“哥哥，为什么，会在这里?”小陶武扬起脸一脸疑惑。

“哥哥是被亲戚送到这里来的，那时候我比你还小。”刚经历灭门之灾，没过多久又被走投无路的亲戚当做商品卖到灵离坊，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已经失去了作为一个孩子该有的天真烂漫，有的只是彻骨的孤独。

“被，抛弃了?”

“差不多吧，挺痛苦的。”

“啾。”牧仁突然感觉脸颊一热，陶武大大的眼睛盯着他，很认真地说:“痛痛全部都飞走了!”

“噗~我说你啊.....跟在那个疯子身边更痛苦才对吧。”牧仁无奈地笑着，手里的刀默默插了回去:明明被煌涯摧残到几乎精神残疾。你这样的行为让我很难理解.....说好的埋藏在人类最深处的本能是杀戮的呢?明明我看到的也都是杀戮啊。

【陶武，你是在告诉我:人性本善吗?】

果然，还是算了.......

牧仁看着沙暴中的陶武笑了，紧接着灰黄色的沙砾就染上了赤红的颜色。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陶武看着嘴角挂血的牧仁，眼神冰冷。

“唉~当然有.....”说着抬起头，笑着看向陶武:“你的小徒弟......”

陶武这才发现琼琪倒在地上正费力地喘气:“你做了什么?!”

“骨刀啊.....我...曾经不也被感染过一次吗....”更多的血从嘴里冒着泡溢出。

陶武正要抬起手给牧仁最后一击，却被琼琪拉住了手:“师父...回来好不好?”说完就晕了过去。

【小琪，我没有办法再回去了。我没有办法再面对那个带给我无尽梦魇的地方。】

“是啊，陶武。”牧仁擦去嘴边的血，松开捂着伤口的手:“没想过回来吗?当初可是苏雀.....”

“我不会去仇恨任何人。”陶武盯着牧仁，看出了点倪端:“牧狗，你别告诉我....”

“嗯，我纹上了。”刚才还只剩半条命的牧仁缓慢站了起来:“为了获得更多的力量，也为了以后夺得四凶力量做准备。毕竟这个纹身很好地帮你控制住了身体里的梼杌，不是吗?”

“为了复仇，不惜变成怪物，真的值得吗?”

一般被问到这种问题，牧仁都会反驳:你们懂什么?但面对眼前这个人他还真的没法说出这句话。

“武。”牧仁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向他。慢慢走向那个在他眼里永远都是那个会使用“痛痛都飞走了”魔法的小小人类，将带血的手搭在他肩上:“对我来说没有值不值得，只有舍不舍得。就像我到现在都舍不得对你下死手一样。”呢喃一般地，他稍微用力捏住了他的肩膀:“痛痛都飞走了......”

明明有无数机会摆在面前，自己却一次又一次用各种借口让他溜走。懊恼自己的优柔寡断，憎恶自己的手下留情，被仇恨填满的心在鞭挞，对力量渴求的心在斥责。陶武，我该拿你怎么办?

“痛痛都飞走了......”

陶武听到后叹了一口气:“你把琼琪带回去吧。”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后来放弃杀我了。】

因为早就有一个人让你睁开了被仇恨蒙蔽的双眼。

“我这里没有能帮助她恢复的药材。而且，你杀不了她。”接着抽出牧仁的匕首，在自己的肩膀上砍了一刀:“这样就当给混沌一个交代吧。可能比起我们，你那边更需要骨刀。”

“你和混沌结盟了?!”

“牧仁，漱玉斋斋主人的真实身份是观音大弟子惠岸行者。”陶武故意避开这个问题:“而乱花苑是上次大肃清之后才建立的，后面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你从哪里知道的?!”牧仁正要追问，陶武就扬起了一阵龙卷沙暴带着王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