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真抬头,眼睛亮晶晶的,似有什么在闪动。
亦真好。
他低头,作势要吻她,却被她伸手拦住。
亦真等你回来吧。
夜烬绝为什么?
亦真得到了容易不珍惜。
颇为无奈,夜烬绝低笑出了声。
夜烬绝我就够惜字如金了,你不能多说几句吗?
亦真你真的会回来吗?
夜烬绝当然。
亦真好,我等你,三个月。
任务执行出了意外,说好的三个月,等他回来,却已过了大半年。
许被她说对了,得到了容易不珍惜,这半年他在组织里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却总时不时的想她。
原来她比自己以为的,重要的多。


想念和她一起走在深夜无人的街道;想念她给自己系上亲手打织围巾时的小心翼翼;想念牵起她手时掌心温浅的温度;想念夜风未消时积存着朦胧感的破晓;想念被阳光模糊岁月棱角时的CD旋律……更想念她看着他时,眼里都是光芒的依仗。
那段时间他很困难,浑浑噩噩靠打黑拳度日,亦真就在后台给他煮面吃,老实说,她做的饭……真的很难吃,不过夜烬绝每次都吃的很干净,从来没剩过。
他是太自信了,理所当然的认为她会等他回来,等待他的却只有她的杳无音信。
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甚至连一封信都没有留给他。正如这段还未来得及开始的感情——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
男人不会忘记陪自己风雨同舟的爱人,可就是因为忘不掉,所以类别有二;无法面对和无法释怀。
夜烬绝属于后者,他释怀不了相思无果的感情,更释怀不了她的狠心决绝——她是真的等了他三个月,三个月后,他没有回来,她就消失了。
青春时我们看到的世界,与真实隔着一层介质。迟暮之年再次回忆起那跳耀在年轻的眉梢上的阳光时,眼前这分崩离析的黄昏是真的,那飞速行驶的列车也是真的,它承载着我们的回忆,行往另一个国度,那是我们再回不去的故乡。
亦真走后,他生命里的一部分像随着她流走了似的;她在哪儿?过的好不好?
法国梧桐树的叶子伴着和风在亮烈的日光下终日飘曳,旋转,墨绿的叶片似悬在檐下的一角风铃,歌唱着光阴罅隙里溜走的岁月。

夜烬绝醒来时,就见林欣儿睡在旁边,周遭衣物乱散一地。
瞅着床上那抹红,夜烬绝震惊了:难道他昨天晚上把林欣儿当成亦真,给睡了?
林欣儿一脸娇怯的凑上来,娇滴滴的道。
林欣儿昨晚是你抓着我不放的……我……
我……我特么还抓着你不放?夜烬绝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他到底是个男人,喝多了管不住下半身,又能怪谁?
夜烬绝滚。
脸色当即沉下来,林欣儿吓得捞上衣服就走。
夜景权气的够呛。
夜景权糊涂东西!连你周阿姨的女儿都睡!你让我怎么跟人交代!
周佩表示息事宁人最重要,赶紧给两个孩子把婚事办了最重要。夜氏的危机很快就会过去,夜烬绝不出三个月就还清了夜氏所有的债务,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夜烬绝一定会成为夜氏的掌舵人。然而这个想法却被夜景权断然回绝了。
夜景权我的儿子我清楚,在混账也不至于做这事,若不是欣儿主动,也凑不成这档子事。况且,这小子性子强硬的很,你看不出来吗?他心里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