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魔鬼还是上帝

还没等我报出车钱，手机响了一声，一条新的指令破天荒地在这个时间点发了过来。

下车

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两个字把我推到了云里雾里，不过两秒钟之后我就反应过来了，而就在此刻，后座上的女人微笑着说：“谢谢。”

“不客气。”我下了车，站在路边点了今年的第一根烟起来，女人也下了车，却是坐进了副座。

说实在的，我很想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办到的，更想知道她跟我的老板究竟谈了些什么，不过这一切都和我无关，因为好奇心迟早会害死我。

凛冽的寒风划过我的鼻尖，也把时间一分一秒地带走了：“我刚刚竟然没有按下计价器。。”我叹了口气，丢下烟头后懊恼地踩了踩。

毫无收获的等待无比的漫长，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女人才放下车窗微笑着朝我招了招手。

我特么实在服了你了。。

计价器上的金额明显有增加，而且女人的表轻松情很轻松，我猜她已经达到了目的，不过看她的包包后我又若有所思，毕竟上车时是鼓囔囔的，而这一刻是干瘪瘪的。

“谢谢你。”女人微笑着说：“希望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不过我不会忘记你的。”

“不客气。”我淡淡地说：“四十八块谢谢。”我很想说会不会忘记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考虑到她是老板的特殊客人，我还是补充了一句：“新年快乐。”

两道紧紧靠在一起的身影消失在眼帘后，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储物箱，发现果然又让我失望了一回：“特么我也算帮着做了件好事呢。。”

“我的老板不一定是魔鬼。”我看了一眼副座上的女人淡淡地说：“当然了，至于你怎么看就是你的事情了，反正他能帮你达到目的，不是吗？”

又一个有点眼熟的女人上了车，不过我明白她不会签订任何契约，因为她只是在抱怨，就像我和我的老板在合伙计划着把她的一部分骗出来，却从不考虑自己为什么会坐进我的车里：“都是你们逼我的，我怎么都不会上当受骗！”

“那是你的事。”我冷冷地说：“我从来都没有强迫任何人出卖自己的任何东西，既然你不需要用钱就不用考虑，你说对吧？”

惨白的路灯不断地划过我的脸，我相信这一刻在女人的眼里，我和我老板一样是个魔鬼。不过她爱怎么想是她的事情，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女人沉默了，我猜她一定在犹豫，可是我并不打算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加大了油门之后我把视线投向了道路两旁的繁华，反正看看又不用钱，而且还不会像副座上的女人那样让我厌烦。

大年初一的夜晚会有多少睡不着的人？又会有多少瑟瑟发抖的灵魂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在商场门口停了两分钟以后女人才下了车，还没等我收到新的指令，一张熟悉的面孔瞬间就让我的头皮发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