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韩沉就打了辆车，载着你们往市中心去了。
将近一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一个富丽堂皇的酒店门口，暗金色的旋转门，穿着红色燕尾服的门童。显得贵气逼人，却丝毫不显俗气。
门童推开门，里面的服务生迎上来，“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韩沉23楼，黑桃皇后。
“好的，请跟我来。”服务生做了个请的手势，在前方带路。
不知道怎么回事，进入这里让你一种非常强烈的不适感。黑色大理石地砖光滑的能倒影出人的面庞，像下一步就要一脚踏空；墙壁的装饰白金交织，亮的人心头发颤；电梯间的六扇暗金色电梯门，就像六面镜子照的人无所遁形。
顾寻止（V）我要去趟洗手间，你先上去吧。
此时电梯已经来了，韩沉刚准备踏入电梯，诧异的回过头。
韩沉我陪你？
你努力忽视越跳越快的心脏，笑了笑。
顾寻止（V）不用，我这么大人还能丢了不成？
韩沉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对服务生说。
韩沉我认识路，不用跟着我了，等会把这位小姐送到黑桃皇后去。
服务生模式化的微笑，点点头对你说：“小姐，洗手间在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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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龙头被掰开，激荡的水流声充斥了整个卫生间，你把手伸进冰冷的水流下，发现它们在抖。
一些声音就像狂奔的装甲车一样撞进了你的脑海：
“自从你进字母团卧底就像变了个人，多疑！易怒！到底怎么了？！”
“那无关紧要！”
“你怎么能这么说？说你自己无关紧要？！”
“只要我的推测被证实了，我就会在月末之前离开首都！永远！”
“你在说什么？！什么推测？！况且我们怎么能临阵退缩！”
“我受够了！受够了被别人欺骗，受够了欺骗别人！如果你觉得这是临阵退缩，那就是吧！”
“苏止！！！”
冰凉的水像剔骨刀一样在你的脸上滑落，你意识到是自己沾了水的手下意识的捂住额头才让你回神。
你从兜里翻出一小瓶白色药片，在手掌磕出两粒，仰头干咽下去。
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能理解这段对话的含义，只是那声震耳欲聋的呼唤好像犹在耳畔。
顾寻止（V）苏止……
这两个字在上下唇间滚动了一下，这是你当初进入警局的假名字吗？还有，昨晚苏眠资料上的那行小字：“临阵叛变，导致三级警司苏止牺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谵妄只能引起记忆闪回，但这些凭空出现的零碎对话是从哪来的？你根本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跟谁说了这些话。
从1楼上升到23楼的电梯缓慢而迟钝 就像你此刻的思维一样。在黑桃皇后包厢的门口，你听到里面的争吵声。
“韩沉，我以为你说回来了是回心转意死心了想回到首都。可你他妈是从哪把这些死人扒拉出来的？！”
那是个男声，听起来确实很惊恐，但愤怒更多。
接着是韩沉的声音：“但事实是她根本就没死！所以这事绝对有蹊跷！”
“什么蹊跷？！苏眠和苏止她们俩卧底进犯罪团伙是不假，可后来她们两个就疯了。一个叛变了，另一个鬼上身了一样临阵脱逃，非要立刻离开首都！”
“苏眠为什么叛变？”韩沉追问。
“还能为什么？被那群反社会疯子同化了呗！”另一个声音接话道。
里面沉默了好一会，韩沉才接着问：“你们说她死了，她怎么死的？”
“临终围剿的时候，苏眠杀红了眼，开枪打死了苏止，自己也受伤了。后来估计是犯罪分子发现她是警局卧底，把她也杀了。”
“大伟。”韩沉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疲惫：“四年前你告诉我根本没这个人，四年后我好不容易找到我的未婚妻，你又换了完全不同的一番说辞。真相到底是什么？”
“这就是真相！当年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你跟苏止已经分手了！自从开始卧底，她像变了一个人，多疑易怒，她要辞去警局的职务离开首都，而你的梦想是在一线除暴安良。为这事你们断断续续吵了半年，你们两个都在忙案子，可只要一有时间见面就吵架！”
“是啊韩沉，你当年为了快点把黑恶势力铲除，好让你和苏止的感情回到正轨，你已经搭进去半条命了。你在医院当了一年多的植物人，可她死了，我们不希望你听到这个噩耗病情再加剧，这有什么错吗？”
被韩沉称为大伟的那人又开口：“韩沉你要想清楚。如果她死了，那现在照片上的这人是谁？如果她没死，那她是怎么逃过一劫的，是不是也叛变了？”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接着是椅子拖拽的声音。
韩沉打开门，发现你就站在门外，眸色沉沉，抓起你的手就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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