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鄞禁足的日子已经结束了,西域那边传来的消息也有些紧急,我只好将苏长鄞的婚期早日提上日程。
西域那堆零碎小国,不知从哪得知的消息,竟纷纷求娶那嫡小公主,想要截我昭国的胡。
当真是羽翼丰满了,迟早我要让这群人吃点苦头。
苏长鄞“苏昭宁!”
苏长鄞“我说过我绝不会娶那西域公主!”
苏长鄞昨日到宫里当着众公子的面闹了一回,今日又在朝廷上闹了起来,甚至还当着众臣的面直呼我名讳。
苏昭宁“朕要你娶你就得娶。”
苏昭宁“是禁闭没关够?”
我脸色极度不善,冷面问他。
群臣都低着头躲苏长鄞躲得远远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苏长鄞到底是我的同胞亲哥哥,又是战功赫赫的定安王,他们哪怕有意见也不敢开口多说些什么。
苏长鄞“你再关我禁闭我也不娶!”
苏长鄞“我说不娶就不娶!”
苏长鄞“你要是再逼我娶她,我他妈就举兵推翻你这个暴君!”
苏长鄞口无遮拦惯了,纵然我心里没有什么波澜,也不得不当着众人面发怒。
君臣有别,皇权不可被蔑视,兄弟也不行。
苏昭宁“放肆!”
我猛的一摔手里的东西,发出响亮的声音。
苏昭宁“苏长鄞!你可知你方才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苏昭宁“来人!立刻给我绑了定安王,将他丢回王爷府中继续关禁闭,直到婚期再解除!”
待我咬牙切齿地吩咐完,苏长鄞也被架出了朝堂。朝堂一片肃静,无人敢说话。
原是江初云的父亲,御史大夫首先站了出来。
江御史“臣以为,定安王心怀不轨,意图谋反,视君王威严如儿戏,陛下当早日将其贬谪到偏远之地,以绝后患。”
因经受丧子之痛的御史大夫在朝堂上已然做了许久的透明人,如今却主动参与进来了。
江御史素来固守纲常礼教,看江初云被教成个只知道规矩的小古板便知,面对苏长鄞这样猖獗的行为,想来他心底该是无法忍受的。
我未开口,偌大朝堂,竟无人响应。
朝堂上惯是一群趋炎附势的墙头草:苏长鄞是当今圣上的亲哥哥,是手握重兵战功赫赫的定安王;江御史出身贫寒,仅是一个去世了的皇夫的父亲。
权衡利弊,想来该如何站队,大家都懂。
孤掌难鸣,我瞥了一眼柳茗谏,发现他正抬着头仔细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
想来他该懂我的意思。
柳茗谏“臣以为,定安王此举实乃不妥,臣也赞成江御史方才所说,将定安王贬谪到偏远之地当个闲散王爷。”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三位丞相仅剩的两位竟是一位都没站出来说话。
苏昭宁“贬?依你们看,贬去何处?”
江御史“依臣所见,北疆最为合适。”
我低眸沉思一瞬,问:
苏昭宁“为何?”
乔丞相“北疆山高路远,倘若让定安王去了北疆,岂不是鞭长莫及?”
乔丞相“……更何况,定安王终究是与陛下的亲兄长。”
柳茗谏“北疆尚有萧然将军手握二十万大军驻守,想来应该不是问题。”
薛丞相“萧将军手握大军,你又怎知他会不会——”
我脸色顿时一黑,怒火中烧,大声骂了一句:
苏昭宁“放肆!萧家世代保家卫国,岂容你在此随意污蔑!”
旁人怀疑谁都行,偏生不能质疑萧然,尤其是在我面前。
萧然不可能有异心,我从来都这样相信。
江御史“定安王要迎娶的那位小公主,她母亲乃是北疆嫡公主。”
江御史“听闻北疆民风彪悍,冥顽不化,倘若有那西域小公主前往北疆,兴许能助改造民风一臂之力。”
江御史“战乱遭罪的是百姓,臣愿边疆百姓都能安稳,不受战乱打扰。”
江御史出身贫寒书生人家,最知平民百姓之苦,兴许也是因为如此,江初云才会生了这样一副柔软心肠。
思及此,心情忽然有些低落。
苏昭宁“此事日后再议吧。”
苏昭宁“朕乏了,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