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下是纵横交错的山峰与河流。在夜色的笼罩下,天地之间寂静而诡异。耳边能听到的是河中的流水潺潺,以及不时吹拂而过的一缕缕微风,使得山水间的树木野草沙沙作响。
“驾!”
羊肠大道上,马蹄作响。十几个蒙面黑衣的山贼骑在马上,对前面不远处的一男子追赶不休!
“站住!你逃不掉了。”一个黑衣人声色色凌厉。
在一轮明月的映照下,前面的男子慌不择路地向着大道前方奔逃着。
借着昏暗的光芒,只见男子身穿一袭皇袍,交领上绣着飞龙图案。他就是雪域帝国三世皇帝秦天蓝俊!
没命的奔跑使得他气喘吁吁,清秀的脸上此时汗水岑岑,眉宇间透露着惊恐、慌乱和不安。昔日君临天下的他,现在就像一只被猎人追赶的麋鹿,狼狈不堪!
秦天蓝俊不敢停下脚步,生怕倾刻间会丧命于这荒郊野外!
忽地,他脚下踩空了一块山石,身体失去平衡摔倒在大道的泥土上。十几个蒙面黑衣人也在同时策马冲了上来。秦天蓝俊的心顿时低落到了谷底,瞬间绝望了。
一个蒙面人下了马,拔出腰间的佩刀,锋芒指向秦天蓝俊颈部道:“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受死吧!”月光在刀茫上流转,蒙面人举刀向秦天蓝俊砍去。
“啊!”秦天蓝俊吓得闭上眼睛大喊。
“住手!”远处传来一声大喝。
蒙面人收了刀,只见一个身穿银白铠甲、骑着白马的年轻将领赶来,拔出背上的银壳辟邪剑,道:“雪王秦天蓝奇在此,谁敢对皇上轻举妄动!”
众蒙面人见此人穿白甲、骑白马,使辟邪剑,白色的风袍迎风飞扬,就连马的身上也套着甲片。知道此人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雪王、皇上秦天蓝俊的亲弟弟秦天蓝奇。纷纷吓得丢下马匹和佩刀,跑向了大道的尽头。
“臣弟救驾来迟,让皇兄受惊了!”秦天蓝奇此时下了马,单膝跪地行礼。
秦天蓝奇武功盖世、能骑善射,为秦天蓝俊统御兵马,征战天下。
“依弟不是在南方吗?何时回来的?”秦天蓝俊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秦天蓝奇,他既疑惑而又惊喜。疑惑的是秦天蓝奇奉命出征南方虎人地界,十七年不曾回到北方,一直没有音讯;惊喜的是在此刻见到了自己日夜思念的依弟。
听了秦天蓝俊的话,秦天蓝奇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道:“臣弟是来向皇兄道别的,臣弟要走了,皇兄今后要多多保重!”
说完,秦天蓝奇跨上了白马,甩响马鞭,赶起马向前疾驰着。
“蓝奇,你要去哪里?”
“蓝奇,你快回来!”
秦天蓝俊在黑暗中呼唤着秦天蓝奇的名字,但秦天蓝奇却不动声色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蓝奇、蓝奇!”
皇城飘雪殿内,轻纱芙蓉帐围绕的龙床卧榻里,皇帝秦天蓝俊和皇后慕花菊珍并排依偎着。慕花菊珍睡得很安详,而秦天蓝俊满脸的汗水,嘴里一遍一遍地叫着秦天蓝奇的名字。
此时,阳光正欲穿破云霞,大殿外清雾袅袅,太监宫女们在院中清扫落叶和尘埃,身旁的慕花菊珍动了动双眸,首先睁开了眼睛。
慕花菊珍美丽动人,温柔贤淑。看着正在说梦话的秦天蓝俊,她坐起身,伸手推了推枕边的人,道:“皇上,皇上你怎么啦!”
“蓝奇你别走!”秦天蓝俊此时从梦中惊醒过来,看着金碧辉煌的大殿,神情呆滞。
慕花菊珍取过绣帕温柔地为他擦拭着脸上的汗水。这几日,秦天蓝俊总是做这个梦,梦见自己被追杀,然后被远在南方的依弟秦天蓝奇救,最后秦天蓝奇却消失不见。
“皇上又梦见蓝奇了吧?”慕花菊珍问道。
“是啊!”秦天蓝俊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道依弟在南方怎么样了,都这么多年了还不回来!”
“皇上这几年日夜想念蓝奇,当心龙体啊!”慕花菊珍声音十分温柔:“不如让莲花教主前来问个凶吉,也了却皇上一桩心事?”
“好吧!”秦天蓝俊点了点头……
皇宫门外的观音像校场上,风和日丽、霞光万丈,正在举行着一场卜神问卦的仪式。
整个校场呈方形,南抵玉带河岸,北抵宫门外的护城河边。中央是一座九尺高的八角祭坛,分别设有八处阶梯通往上面。一尊洁白高大的观音菩萨塑像立于祭坛的柱子上。只见观音像脚踩莲台,手执净瓶,显得慈详、圣洁而庄严!
雪域人信奉莲花教,而观音菩萨是莲花教唯一的女神。
祭坛下,秦天蓝俊和慕花菊珍早已率宫廷仪仗,宫中侍卫,及太监宫女到来。坐在华盖轿内等候。
负责仪式的是莲花教教主释香芙蓉,只见释香芙蓉长得清逸脱俗、美貌无比。头戴白莲冒,手拿一根墓地杖,穿一身拖地衣裙,一头乌黑幽暗的长发挽成一络络发鬃,直垂到地上。身旁跟着祭师、护法、长老和祭徒,除了几名祭师蒙面黑衣外,其余的均穿白衣,且都是女性。
莲花教众人在祭坛上焚香燃烛、诵经念咒。释香芙蓉盘腿坐于祭坛下、双手合十于胸,闭上眼睛诵持《心经咒》
“吉时已到,请皇上登坛!”不多时,释香芙蓉睁开眼睛对一名祭徒说道。
于是,秦天蓝俊首先虔诚地从南面的阶梯走上祭坛,然后在祭坛上喝下一碗杨枝甘露水,最后手执三注青香插于香炉中,双膝跪于观音像前,双掌合十,闭上眼睛,道:“观音女神在上,雪王秦天蓝奇在南方征战十七年,不知是凶是吉,菩萨慈悲,请赐蓝俊神喻!”
“观音女神、普度众生、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秦天蓝俊说完,众祭师又念咒祈祷着。
雪域人相信观音菩萨是雪域疆土的守护神,也是族人的保护神。所以向观音菩萨请赐神喻,寓意着平安吉祥。
一番仪式结束后,只见释香芙蓉手执墓地杖起身道:“请雪珠美莲圣人显灵,保佑雪王安康无恙!”
雪珠美莲是观音菩萨的使者,也是莲花教的创始人,是她在一千年前向雪族狮人、虎人和豹人宣扬观音菩萨,所以被称为圣人,受到全族人的敬重!
“神喻即将显示,请所有男子回避!”释香芙蓉接着说道。
一时间,只见所有男性都转了身,由于女神观音菩萨、女圣人雪珠美莲,以及莲花教众信徒都是女性,所以仪式上男子不得正视。
不多时,只见释香芙蓉提笔在一张宣纸上写下了一个“静”字,然后交与秦天蓝俊。
看着这个字,秦天蓝俊问道:“这是何意?”
“神喻显示,要皇上静候佳音,雪王陛下定会平安归来的!”
仪式结束后,秦天蓝俊率众回到了皇宫中。
自从问过神喻后,秦天蓝俊的心情大好,每日在宫中写诗作画。也没有再做起那个可怕的梦魇。慕花菊珍以及宫中总管、侍卫官都感叹神喻的效应和灵验。但更灵验的事情还在后头。
一天,秦天蓝俊正坐于倾城殿宝座中吟诗,皇宫总管走了进来。
“禀报皇上,雪郡老王爷十日后将在雪宗王府里举行寿宴,庆祝六十大寿,老王爷派人进宫,想请皇上、皇后娘娘携太子殿下、公主殿下一同前去贺寿!”总管对秦天蓝俊说道。
“朕自幼继位,多年来甚少与依父依母团聚,真是羞愧!”秦天蓝俊语气有些遗憾,站起身来,对总管道:“派人去雪郡告诉老王爷,朕到时候一定带全家去拜寿!”
“诺!”总管退出了倾城殿。
雪郡老王爷正是秦天蓝俊和秦天蓝奇的依父秦天连相。秦天连相娶了两位夫人。长子秦天蓝俊和长女秦天蓝妃是妻子蝶夫人所生,但蝶夫人早年丧命!后来小妾盈夫人又生了次子秦天蓝奇和次女秦天蓝香。
那总管刚退出殿外,侍卫官又跑了进来。
“报!”侍卫官声音带着兴奋,对秦天蓝俊行礼道:“禀报皇上,雪王陛下派人送来捷报,南方局势也定,叛贼逃亡昭阳国,如今南方所有贵族达成协议,愿天下一统,誓死效忠皇上!”
“太好了!”秦天蓝俊再次起身:“天下终于又要统一了,真是大快人心啊!”重整江山,统一天下,是秦天蓝俊多年的夙愿。
想当年秦天蓝俊的爷爷、狮王秦天华卿,和南方的虎王、东方的豹王在圣灵山盟誓,建立统一的雪域帝国。秦天华卿登基成了一世皇帝,传到三世秦天蓝俊时,天下动荡,一直战乱不止。如今南方归心,再次统一指日可待,秦天蓝俊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欢喜。
“皇上,雪王陛下已经从金郡启程回北方了,一定在老王爷大寿之日与皇上、老王爷团聚!”侍卫官接着说道。
秦天蓝俊点了点头道:“这十七年,真是苦了蓝奇了!”
正在这时,皇后慕花菊珍走了进来,道:“皇上,今日天色晴朗,不如去御花园中走走吧?”
“好好好!”秦天蓝俊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拿上绣龙折扇,阔步走下了宝座。
皇宫的御花园建在后宫通往前宫的宫墙下,两扇宫门及甬道将御花园分为东、西两园。院中栽满了奇花异草、有着假山池沼,湖光山色、风景旖旎。金黄色琉璃瓦盖顶的亭台楼阁错落其间,尽显皇家气派。
秦天蓝俊和慕花菊珍在太监宫女的跟随下来到了东园,园中是一座戏台。此时,只见戏台上数十名年轻女子正在台上歌舞。鼓乐悠扬、舞步翩迁,十分动人。
“那不是白玉吗!”秦天蓝俊用手中的折扇指着戏台上的一名女子道:“她怎么也在哪儿?”
顺着折扇所指的方向看去,慕花菊珍看到了女儿秦天白玉,道:“白玉这孩子,整天和这帮宫女在戏台上胡闹,真不像话!”
说着,慕花菊珍就要走上前去训话,却被秦天蓝俊拉住了。
“她们这跳的什么舞啊,挺好看的。”秦天蓝俊夸赞道:“还有那曲子也很动听啊!”
“这是千手观音舞,曲子是心经咒!”慕花菊珍解说道。
只见那数十名女子在戏台上纵向站成一列,穿着白舞裙,双手在半空中旋转舞动着,最前边的秦天白玉双掌合十,配上曲子,看得人眼花缭乱,听得人心旷神怡。
秦天蓝俊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意,潇洒地扇着扇子,道:“朕正愁不知道该送什么贺礼给依父祝寿呢?这千手观音寓意非凡,朕要将它画下来!”
说着,命人取来了笔墨纸砚,开始伏案作画。
秦天蓝俊自幼饱读诗书,才华出众。不多时,一副栩栩如生的千手观音便呈现在了宣纸上。
看着一纸水墨丹青,慕花菊珍赞赏地道:“皇上的画工如此精美,臣妾愿将此画绣在锦缎上作为贺礼,也算是臣妾对公婆的一番心意!”
秦天蓝俊看着慕花菊珍,夫妻二人脸上同时露出了笑容,二人依偎在御花园中。秦天蓝俊温文儒雅、才华横溢,而慕花菊珍温柔贤惠、心灵手巧。男俊女娇,二人恩恩爱爱,称得上是天地间的绝配!
十日后,秦天蓝俊、慕花菊珍以及太子秦天白云、公主秦天白玉和小王爷秦天蓝英收拾打点了一切起驾出了皇宫,由侍卫队开路,仪仗抬着华盖轿,宫女太监相随,出了国都雪城,顺着雪旗的大道向雪郡而来。
秦天蓝英是秦天蓝俊依叔秦天连战的儿子,由于当年宫廷权势斗争,秦天连战夫妇死于贼人之手,临终时将秦天蓝英托付于秦天蓝俊。虽然秦天蓝英和秦天白云是叔侄,但二人却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从小在宫中一起长大。
一行人马在黄昏十分进了雪宗,来到了郡王府前。
只见郡王府门庭若市,喧嚣不已,到处张灯结彩,仆人们都在忙前忙后地准备着寿宴。看着绿色琉璃瓦盖顶的豪华屋宇,虽比不上皇宫的高贵气派,倒也别有一番风韵。
“皇上驾到!”一个老太监高喊着。
一时间,所有的仆役都震动了,赶紧跪地行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家快快请起,朕今日是来给依父拜寿的,不必拘礼!”秦天蓝俊说道。
“皇上!”正在这时,一对年过半百的老人走了过来。正是秦天蓝俊的依父秦天连相和二娘盈夫人。
“依父,二娘!”秦天蓝俊见了老人,赶紧行礼道:“俊儿给依父二娘请安!”
秦天连相赶紧扶起儿子,众人走进了大堂内,又见到了秦天蓝奇的妻子苏扬落梅和年方十七的儿子秦天白阳。
“蓝妃蓝香她们呢?”慕花菊珍问道。
“这些孩子啊,还没来呢?”盈夫人对慕花菊珍道:“还是皇上和皇后娘娘有心,老早就来了!”
正在这时,王府管家走了进来道:“老王爷,您看谁来了!”
只见管家的身后,是一男一女两人。女子美貌如花,男子也显得气宇轩昂。这二人正是秦天蓝俊的依妹秦天蓝妃和妹夫相锋福君。
秦天蓝妃武艺高强,和依弟秦天蓝奇不相上下,曾为秦天蓝俊立下汗马功劳,被封为伊郡女王。而相锋福君颇有文采,且医术过人,是雪域帝国的丞相。
“是妃儿!”秦天连相看着爱女和女婿问道:“香儿不是说好和你们一起来的吗?她人呢?”
“她啊!”秦天蓝妃笑着道:“都走到半路了才忘记拿礼物,所以又回去了,我们就先行过来了!”
在秦天连相的四名子女中,秦天蓝香年龄最小,也最活泼调皮!最受秦天连相夫妇疼爱。
听了秦天蓝妃的话,众人都笑了。
“我来了!”不多时,堂外一名面容清秀如水的年轻女子嘻笑着走了进来道:“各位依兄依姐,晚辈后生,蓝香有礼了!”秦天蓝香声色中带着顽皮,惹得众人又是一阵欢笑。
“白云白阳依姑小时候抱过你们哦!”
“还有蓝英,记得依姐吗?”
秦天蓝香一进门就停不下来,像一只喜鹊,为整个王府增添了不少人气。
“蓝香依姑,你就消停一会儿吧!”公主秦天白玉语音娇气地埋怨道。
“还有脸说!”慕花菊珍打趣地对女儿道:“你跟依姑一个样!”
“才不是!”秦天白玉嘟嚷着。
人群中却有一人是在强颜欢笑,就是秦天蓝奇的妻子苏扬落梅。
只见苏扬落梅面色憔悴地站着,她心里牵挂夫君秦天蓝奇,所以高兴不起来。记得秦天蓝奇当年奉命出征的时候,他们的儿子秦天白阳才满月。
秦天蓝妃最先察觉到了异样,上前轻声询问道:“落梅弟妹这是怎么了?”
“全家人都到齐了,可蓝奇还没有来!”
“蓝奇依兄也真是的,说好了来给依父祝寿,时辰都快过了,还不来!”秦天蓝香故作生气地道。
“蓝香别急!”秦天蓝俊走了出来对大家道:“蓝奇军务繁忙,此时恐怕也在路上了,大家耐心等待吧!”
“是……皇兄!”秦天蓝香斜着瞪了一眼秦天蓝俊,随众人坐下了。
“是…皇兄!”
秦天白玉学着秦天蓝香说话,却被慕花菊珍拍了一下头,慕花菊珍道:“好的不学,就学你依姑!”
秦天白玉笑着躲到一边,对慕花菊珍吐了吐舌头!
大道上,几匹快马和一辆马车飞快地向前驰骋着,顺着雪宗的路赶来。
前面两匹白马上坐着秦天蓝奇和他的小妾秧金雪娜,后面两匹黄马上坐着他们的两个孩子,十六岁的秦天白月和十五岁的秦天白星。
秧金雪娜是虎人贵族之女,也是秦天蓝奇在南方娶的小妾。两人在南方生死与共、情深意浓。生了郡主秦天白月和公子秦天白星。
由于南方大局已定,秦天蓝奇率全家在依父的寿辰之日赶回来与家人团聚。
“雪娜,马上就到雪宗了!”只见秦天蓝奇骑在白马上,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握着马鞭。在南方和虎人生活了十七年,他变得有些沧桑和野性!
“夫君多年未归,家里人一定都等急了!”秧金雪娜回答着秦天蓝奇,然后转过头对身后的儿子女儿道:“孩子们,我们快点!”
“驾!驾!”四人同时甩响马鞭,加快了速度。
正当众人焦急地在王府大堂中等候消息的时候,管家走了进来道:“老王爷,雪王陛下到了!”
听了此话,众人兴高彩烈地涌向王府门外,都想看看他们阔别多年的亲人。大堂中只留下了秦天连相、盈夫人以及秦天蓝俊和慕花菊珍四人。
王府门外,秦天蓝奇和秧金雪娜四人都下了马。
“依兄,你总算回来了!”看着飒爽英姿的秦天蓝奇,秦天蓝英说到。
“让大家久等了!”秦天蓝奇道歉着。
“这是雪娜,我在南方的妻子!”秦天蓝奇拉着秧金雪娜和儿女向众人介绍道:“这两个是我的儿子白星和女儿白月!”
众人互相行了礼,但秦天白月秦天白星二人却显得比较害羞。
“白月白星真没规矩!”秧金雪娜责备着!
“蓝奇!”
“依父!”
人群中传来了两声呼唤。秦天蓝奇抬头望去,只见苏扬落梅满含泪水地看着自己,身边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英俊少年。秦天蓝奇一眼就认出少年是自己的长子秦天白阳。
秦天蓝奇上前将苏扬落梅揽入怀中,为她擦试着脸上的泪水,然后又抚摸着秦天白阳的头道:“这些年让你们母子受苦了,我对不起白阳,他从小就没见过我!”
说完,秦天蓝奇挽着两位妻子和三个子女,在众亲友的簇拥下走进了王府的大堂。
大堂中,秦天蓝奇率全家跪在依父秦天连相和依母盈夫人面前,秦天蓝奇道:“蓝奇不孝,多年不曾回家,请依父依母责罚!”说着,秦天蓝奇匍匐在地。
为了统一天下,秦天蓝奇一度卷入南方虎人斗争整整十七年,想到爹娘和妻儿,他就一直愧疚不安。
“奇儿快起来吧!孩子们都起来吧!”盈夫人伸手去扶儿子。
“谢依父依母!”秦天蓝奇和两位妻子说道。
“谢爷爷奶奶!”三个儿女也齐声答到。
这时,只见秦天蓝奇从秧金雪娜手中接过一个锦盒,道:“这是雪娜家传宝物,绿如意一对,献给依父,祝依父吉祥如意!”
盈夫人接过了贺礼,两个老人对视着笑了。
接着,秦天蓝香也抱着一个锦盒走了上来,道:“蓝香献给依父夜明珠一颗,祝依父长命百岁!”
盈夫人也接过了锦盒,只见秦天蓝香又小声补充道:“夜明珠可不比绿如意差哦!”
听了秦天蓝香的话,秦天蓝妃和相锋福君笑着走了上来,秦天蓝妃取出一个锦盒,道:“这里面是一株千年灵芝,祝依父寿比南山!”说完,双手奉上。
“还是妃儿懂事贴心,这灵芝可比绿如意、夜明珠实用多啦!”秦天连相笑着接过了。
得到夸赞,秦天蓝妃微笑着退了下来,而一旁的秦天蓝香气呼呼地道:“依父依母就偏心蓝妃依姐!”
“不知道皇兄皇嫂给依父准备了什么寿礼呀?”秦天蓝妃没有理会秦天蓝香,而是转向了秦天蓝俊这边。
“是啊皇兄,快拿出来吧!”秦天蓝奇也问道。
秦天蓝俊和慕花菊珍相视一笑,笑而不语。只见二人托着一只锦盒上前,秦天蓝俊道:“蓝俊在宫中御花园,见白玉和宫女们在跳一支舞,所以画了下来,再由菊珍修于锦缎上,此乃千手观音图,祝依父万寿无疆!”
秦天连相接过了锦盒展开了,看着维妙维肖的图画,众人都惊呆了。只见图上竖列站着一排女子,数十双手展开,犹如孔雀开屏,左边绣着《心经咒》咒文,右边绣着四个“千手观音”四个大字。
“这个是我哦!”秦天白玉指着绣画上最前面的一名女子对众人夸耀道。
“皇兄的画作加上皇嫂的刺绣,这幅锈品一定会名扬千古的!”秦天蓝妃赞不绝口。
“是啊,俊儿的画工已经炉火纯青啦!”秦天连相抚摸着锦绣图说道。
是夜,郡王府中摆下了盛宴,秦天连相和众子女分次入座。把酒欢歌、笑语盈盈,好一副良辰美景!
酒过数巡,秦天蓝俊对秦天蓝奇道:“依弟,这些年在南方吃了不少苦吧?你都是怎么过来的,快给朕说说!”
听了秦天蓝俊的话,秦天蓝奇陷入了沉思,想起了在南方的生生死死、爱恨情仇,道:“这前因后果恐怕要从白阳满月的时候说起了!”
于是,秦天蓝奇开始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