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纳兰霜月！
鬼厉此刻的面容在纳兰霜月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她知道，他是高兴的。
纳兰霜月明媚的笑容忽然在眼前绽放开，对着鬼厉道。
纳兰霜月多年未见，血公子风采依旧啊。
她很聪明的没有提张小凡这个名字，因为她知道，他不想要回到过去。
鬼厉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纳兰霜月。
良久，他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道。
鬼厉他很想你，这么多年，他从未放弃过找你。
相较于自己和碧瑶的爱而不得，生离死别，他真的希望霜月能跟景黎好好地在一起。
纳兰霜月我也很想他啊，可是现在不是见面的时候。
鬼厉什么是见面的时候，非要等失去了才会想着珍惜吗？
鬼厉似乎情绪很是激动，他这些年可能真的是后悔吧，后悔自己没有尽早跟着碧瑶走。
纳兰霜月放心吧，你的好兄弟不会孤独终老的。
纳兰霜月似是调笑又好像是承诺了什么，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
鬼厉见此也不再劝，纳兰霜月也是很好的转移了话题，对着野狗道。
纳兰霜月没想到啊，当年最没骨气的是你，如今最有骨气的也是你。
无数双的目光凝望下的这个人影，很是可怜而孤单，只是他意外的坚持着，发抖的手抓着的那面黑心令，依然很紧、很紧。
一个发抖的声音响起，还带着一丝恐惧，但脸上满是坚毅之色。
野狗你……你…想做什么！
这模样在纳兰霜月看去，竟忽然有几分熟悉，仿佛许多年前，那一个倔强而坚忍的少年，有莫名的坚持。
看到这，纳兰霜月不由自主的去看鬼厉的反应，果然！
只见他眼中的红色光芒悄悄褪去，手臂在黑暗里无声地摆动，顿时无数的黑衣人如潮水一般，向外涌去，转眼消失的干干净净。
野狗的喘息声慢慢的平和下来，心中有些奇怪，但仍然害怕，慢慢的张开一丝眼缝，却望见这个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只剩下了包括他在内的三个人。
弥漫在空气里的血腥味道，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那个人，背对着他，站在前头死灵渊上，默默地向下凝望着，仿佛在那世间最深沉的黑暗中，有他过往的回忆。
纳兰霜月没有出声，良久，鬼厉转过身来，向前走去，直直越过野狗，口中却道。
鬼厉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罢！
野狗一怔，随即大声道。
野狗你带人把我们炼血堂几乎都灭了，还要我跟着你？
鬼厉没有理他，只是向前走着，似乎笃定野狗一定会跟上一般。
野狗在原地踌躇不定，纳兰霜月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纳兰霜月你道行太低，而且现下若不跟着他，鬼王宗首当其冲要杀你，其次是你那些投降的同门，如年老大一众，看你如此坚持炼血堂，岂不显得他们太过无耻，也是一样要杀你。
野狗哑然，额头上冒出汗水，但见那人身影渐渐没入黑暗，越走越远，终于一跺脚，快步跑着跟了上去，口里大声道。
野狗哼，我才不怕死，但是为了复兴炼血堂，我才委屈自己……
人都走了，纳兰霜月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之中，在这一瞬间，仿佛天地之间都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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