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兽里青烟徐徐飘洒,在空气中如行云流水,两个烛台置于几案上,笔帘受了疾风,晃荡了几下。执明轻柔地将人放下榻,欺压上去。
他道:“你们为何不告诉我招亲的目的,瞒得我好苦,看我不好好罚你”
慕容黎眸光闪了闪,无奈的说道:“上次本来是要告诉你的,只因小胖说你谁也不见,如此便搁置了!”
执明想起那日小胖传话只是说胜者名单已有了,看来是他胡说八道了,定要重罚。
“那你就不懂得哄哄你夫君?嗯……,就不能对我殷勤一回?看不出我是在怄气?”执明伸手将腰间红绦解开,手法轻得让对方都没察觉到。
慕容黎摇摇头,绵绵地说了句:“不懂,你不说,我如何懂?”
执明眸光一转,凝神将他看见眼睛里去,挑起额角的一绺秀发,一直顺到发尾。
“那本王现在说了,夫卿陛下……,快哄哄我!”他看着他一边说,虎牙一闪一闪的在憋笑。
慕容黎拿住他的臂弯,顺势坐起 于是绛红外袍分而朝两边敞开,露出里面的白衣,胸堂勾勒的线条若隐若现。下意识看了一眼,再抬头看执明。
“你要怎么哄?”他正对着烛光,柔光从九华帐外投来,在眼尾如圈圈涟漪晕开。
执明笑容更加得意,只手托腮“不如先亲亲我!”
“这样就算哄了?”慕容黎双手捧起他的下巴,贴上薄唇,执明一举将他放到,擒住双手,含住小舌,慢慢深入,唇齿间药的苦味与蜂蜜的甜交织在一起,时而苦口,时而甘甜,让人欲罢不能。
“当然不完全是!”一反刚才的戏谑,执明竟然多了柔情绰态,想到阿离现在失忆,中途灭国流亡的事情应都忘却,年龄不过相对于一个十七的孩子而已。一时心伤,眸光跳动出怜惜之意。
而他的一个眼神的转变,慕容黎便看出来了,如果那天自己不误闯官道,不遇见执明,也许是处江湖之远。两人此生再无交集,如果不是恍惚间的迷蒙,错落朱红,也许这一次忘记便是永远。
“那……你想怎样?”
执明道:“不是想,是要!”
执明一勾唇角 ,十指相扣,吻上蝶翅般的锁骨。
“这里怎么回事?”慕容黎摩挲到执明胸前的刀印,约莫一寸长,已经愈合,伤口应该不浅,自古名剑,刀口都特殊且宜辨,这个……是燕支独有的,当初南溪亭比试,自己大意刺了他这一剑,没想到竟伤得这般严重。执明之前也为他挡过刀,那些伤应该更严重才是,为何单单就留下了这道伤口。
执明握起修长如玉的手指,眯着眼睛,笑答道“这里,是你唯一留给我的。”
他征战四方,身上早已有数不清的伤痕,宫里的药管用,唯独这一道他不想去除。
慕容黎手颤了一下,迄今为止,他还真是什么都没送过执明。只有痛苦!
“当时啊!你一直吵着问我心里有没有你?问我开心吗?然后我就打开给你看啊,果然有……哈哈……,这就开心啦!”执明靠在他耳背,细腻地吻起来。跪膝将红帛下的双腿分开,扣上十指,一点一点嵌入对方的身子。揽着细腰,尽量减轻动作幅度。
慕容黎脸泛潮红,眼角迤逦动容,眉睫微濡,宛若病娇之态。分明是情动,却又是无奈。为了安慰他,竟编出如此荒谬之言,他才没有忘。
“王上,又在胡言了。”
“我没有……阿离,本王所言句句属实!”执明轻易拿下束在发间的血簪,这个自回宫来,他便日日别着,原来纵使忘记,也还是会坚持固有的习惯。
执明幽瞳如星云碎成,揉捻着若明若暗的光辉,手自腰际滑在身下人的膝枕,腿侧受到他掌心的温热,生出薄薄的粉色,执明吸吮他唇上残余的蜜糖,转而深吻,惹得他阵阵喘息。轻柔的发尾于雪色肤肌上抚弄。
叶落霜华,转入低户,慕容黎略微沙哑的声音,嘤咛了一声,秀眉一蹙,指尖抓紧锦衾,香汗透莹。
“疼……”
执明道:“哪里疼?”
慕容黎总不好说哪里疼,眨了眨眼。他颤得厉害,身躯无力。双眸颜色浅淡,所以看上去整个人更添得娇俏。
“那我多亲亲你,阿离不是说本王味甜比糖么?”
“好……唔……”好字尾音未落,执明便堵住小口。良久,才依依不舍地移开。
“阿离……,你说,你会不会给我生个小阿离,小执明什么的,我看着十分有望!”执明讪笑道,眼睛里亮晶晶的如同宝石生璨。
“这……”慕容黎惊慌失色,信真了一样,他虽略懂医道,奇事怪事多有,男性生子,实乃荒唐无稽之谈。
“阿离莫忧,本王说笑……说笑!哈哈……要有早有了!”执明啼笑皆非,逗趣成瘾了。急忙圈紧细腰,想着他受累许久,逗逗他,没想到竟有些当真了。
“阿离,花灯节,带我回瑶光一趟吧!也许,你的臣民,也想你了。”执明突然认真看着慕容黎,如果不是滑石,他现在应该是坐镇瑶光,然后两人生死不复相见的。命运造化,失而复得的太不容易。思至此,眸中又多了憾色,不自主地收紧掌心。
“嗯……”
“那我这么懂事,要不要嘉奖我……,我可是很难满足的哦!”果然,正经不过三秒就暴露本性了。
更深露重,纱影双重,几分云雨所求,慕容黎经受不住,便告降了。执明细细为他擦拭额上汗珠,匀称呼吸浅浅泻入耳膜,才安心躺下,依然紧紧楼着他的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