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颖儿------”
一声娇呼声隔了十万八千里传来。
幽蓝蓝的一汪湖水边,氤氲着缥缈的水气,四周绿草如菌,繁花点缀其中,女子坐在湖心中央的小亭子里,着了一身白衫,眉目间尽是悠然憩适,墨眉似画,明眸皓齿,映得这方亭子也熠熠生辉。
“鹤颖儿!”一只白鹤急急飞了过来,停在了亭子边,看见女子依旧悠哉悠哉的喝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鹤颖儿一看她这架势,便猜定又是那牛皮糖上仙又粘来了,优雅地抬手斟了一杯茶递到那白鹤嘴边:“昕儿姐姐,先喝杯茶,缓上一缓。”
白鹤鹤昕儿,也确实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也不能辜负了她的一番好意,长喙便伸进茶杯中将茶水一饮而尽。
鹤昕儿收了收翅膀,立在亭栏上,由衷的叹了一句:“颖儿妹妹,你就从了人家上仙吧!你瞧见哪儿个上仙这么憋屈地在我们这儿一蹲就守了个千把年?”
“要知道,别个仙家追心仪的姑娘都不曾费这个心,颖儿妹妹,你便从了上仙他老人家,随他回了九重天去吧,也算为我鹤之一族造福,便宜了我们个安静清闲。”鹤昕儿苦苦规劝。
鹤颖儿嘴角抽了抽,由衷赞道:“这上仙还真是死脑筋,不过是想找方坐骑吧,何苦偏偏缠着我不放,若他真想找只白鹤做那坐骑,又何苦偏要我鹤颖儿?这灵竹山上,愿意跟他回九重天的白鹤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何苦打我的主意。”
鹤昕儿听了,咽了口口水:“颖儿,我看那上仙八成不是想招你做那坐骑,倒是想招你做了那上仙夫人,否则,又怎么会缠着你不放?”
鹤颖儿嗔了她一眼,便慢悠悠地自顾自的喝茶了。
鹤昕儿抖了抖鸟毛,伸出翅膀拍了拍她的肩头:“颖儿,你别生气,我胡说八道的,可是颖儿,虽说你是去当坐骑,可你也不亏啊!你可是当的上仙的坐骑,而且上仙还说,还要封你为鹤仙子,这可是多少鹤妖巴眼巴尖都求不来的,你别死脑筋一根儿,你主人早死千年了!”
鹤颖儿眸光顿时暗了暗。
鹤昕儿立刻反应过来,说错话了。
正当鹤颖儿暗然神伤时候,一道墨影飞了过来,他生得丰神俊朗,墨发翻飞,着了一袭白衣,袖间绣了几支墨竹,仙袍飘飘,道骨凛然。
鹤颖儿揉了揉太阳穴:“墨羽上仙,您又来了,您再这般每日必到我这陋湖边转上几转可不好,人间凡人说,事无巨细做个把月,便成了习惯,习惯着便成了自然,这个可不好,上仙莫让你娘子吃醋了,动了胎气,也别叫上仙你惊醒时再回仙宫,便叫你儿子也不识自己爹爹!”
他涨红了脸,半响才憋出几个字:“我没娶亲,颖儿……”
鹤颖儿不由得抖了抖毛,他这声颖儿,真真叫得个山路十八弯,情意绵长,害得她都想化作原形,直直的扑入水中,方此消声匿迹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