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兴淡唇轻抿,缓缓站起身子,双手背在身后,踱步在白落笙落笙身边走了一圈,然后又重新停在了她的面前,语气漠然中透着一股肃然之气,让白落笙下意识低下了头
“白小姐既是不知自己错在哪里,那么张某就替白小姐一一列出!”
“私自出院,不顾家父警告,错一;独自前去酒楼吃酒,不理白家祖训,错二;身为大家闺秀,却拿自身名节取乐,错三;知错不认,忤逆家父,错四。白小姐……你可认?”

“……”
“认……”
好吧,她白落笙没什么好说的,毕竟这都是事实。随着张艺兴的唇启唇合,白落笙挺的笔直的身子渐渐像一棵焉了的小白菜,软软的缩了回去,再也没了之前的半分理直气壮
“落笙甘愿领罚……”
张艺兴见白落笙这副样子,再也蹦不住严肃的表情,面上重新浮现出一双好看的酒窝,从顾伯手中接过戒尺,迟迟没有动作,良久,才用戒尺轻轻敲了一下白落笙低着的小脑袋,再次开口

“既然白小姐知错,那就不必使用家法,但错就是错了,自是要有责罚的,这样吧,不如就罚白小姐在白家祠堂面壁思过,抄写三十遍《女戒》,何时抄完何时恢复自由,白老爷子,您看如何?”
张艺兴眉眼低垂,恭谨地站在一旁,询问着老爷子的意思,但那抹隐约的笑意却出卖了他的心情
“嗯……就这样吧,也让这丫头长长记性!”
刚才一番折腾,白老爷子火气也消了大半,虽然还是有些生气,但他也未曾想要真的使用家法,毕竟是自己的骨肉,下不去这个手,本想吓唬吓唬就了事,结果这丫头倒逼着自己下不来台,既然张艺兴愿做这个顺水人情,今日之事就这样吧!
“张艺兴……你故意的吧!你还是用家法打完算了,我才不要抄什么《女戒》,还三十遍,疯了吧!”
白落笙嚯地站起,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张艺兴,以为自己听错了。开什么玩笑,想当年学生时代被留堂作业差点压迫死的阴影,可是让她终生难忘,她才不要抄这劳什子的书!

“胡闹!身为大家小姐,竟这般没有贤良淑德的典范,好,很好,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我们白家的家法!”
白老爷子尚才平复的心情却又被白落笙这副不服管教的样子气的不清,颤抖着手就要去拿戒尺,却被张艺兴侧身拦下
见老爷子这次是真的动了肝火,张艺兴头疼地转头朝一旁的小侍女海棠吩咐道
“小姐既已领罚,还不快带小姐去白家祠堂!”
“小姐走啦……张老板也是为你好……”
见白落笙还要争辩什么,海棠赶紧对守堂的几个丫鬟使着眼色,一边劝服一边将白落笙拉出了前厅
“张艺兴……唔,你这个老狐狸……”
少女的声音渐渐远去,只留下空旷的回音……
张艺兴方才落下心中的担心,便又立刻安抚着老爷子,示意管家顾伯赶紧扶老爷子回房休息,剩下的事就交与他处理就好
前厅一片混乱,无人注意到吴家小少爷何时走出屋外,出神地盯着女孩离去的方向,月牙儿般的眸子布上一层黯然的尘埃,似是失魂落魄
良久,才吐出一句
“丫头,看这样子,这别……怕是道不了了呢!”

热茶依旧 故人不在
厅内的张艺兴余光扫过吴世勋坐过的位置。只见茶盖微启,携着淡雅的茶香,一副未被品用的干净利索
张艺兴微微叹气,凤眸中隐着一丝丝的复杂,带着些许的怅然若失,感慨万分
“这杯好茶……还是浪费了”
————我是萌萌哒分界线——————
是夜 新月如初
“诶,我说这位大哥,你就放我出去呗~”
“小姐,不要让小的为难,老爷特地吩咐了,抄不完《女戒》是不能放您出去的”
“……”
张艺兴,算你狠
白落笙将小脑袋从窗口缩了回来,冷哼一声,又使劲拽了拽从外上锁的祠堂木门,几番徒劳后,终于放弃了垂死挣扎,一脸嫌弃地瞟了眼放在案牍上铺开的纸墨,不情不愿地研磨写字,顺带打量着这间僻静的祠堂
微暗的烛火跳跃着点点光亮,映着整间素雅装饰的祠堂,别有一番冷清。放置贡品的梨木桌前,是诸多陵墓牌位,袅袅熏香浸染着屋子的每个角落,引诱着白落笙将目光放在了那个单独放置的灵位
白落笙站起身,绕过铺在地上的蒲团,直直朝那个放在邻侧的牌位走去,素手轻挥,抚去那层尘土,一阵莫名的熟悉与伤心险些让她将手中的牌位丢下
只见牌位上单独刻着一行娟秀的字体
“爱妻陈苏梅之位”
(额……最近为了存稿子,感觉更文快更废了,还请各位小可爱支持支持糖糖吧,给个关注和收藏吧,爱你们,么么哒(……ฅ>ω<*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