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妞妞饿了。”只见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女孩,伸手拉扯着一名十二三岁大的男孩衣袖。男孩从背包中拿出已经发硬的干粮,递给身旁的女孩儿。
“妞妞乖,等过一会仙门开山,我们爬上去以后,就再也不用怕饿肚子了。”女孩接过哥哥手里发硬的干粮,放在嘴里一点点磨着。看着周围形形色色的人,又看着不见顶端的高山,“哥哥,是不是爬上去就再也不用饿肚子了?”男孩单薄的手掌拂过女孩枯燥的头发,“对!只要我们爬上山门,就再也不会饿肚子,也不会有人再欺负我们了!”
“你们吃这个吧,”
只见男孩儿面前,一只纤细修长的手递过来一个布袋,布袋里面散发着诱人的食物香气。抬头便看到手的主人是一名大约二八芳华的女子。女子一袭红色裙袍,外罩银色纱衣,唇红齿白 ,柳眉弯弯带着温旬亲和的笑容,在阳光下耀耀生辉。
男孩儿看看身边消瘦的妹妹,最终迟疑的弯腰接过了布袋,“多谢这位姑娘。”
“阿桑,回来。”
男孩在抬头时女子已经走了,左右张望也没能发现女子,最终将手中的布袋递给了身后的妹妹。女孩儿从袋子里拿出松软的糕点,却没有自己先吃,而是递给了哥哥。
“妞妞乖,这糕点妞妞吃便好。”女孩儿确仍旧固执的递到男孩嘴边,
“哥哥!”女孩儿的声音已经略带哭腔,还带着童真的固执与倔强。男孩儿迟疑的接过女孩儿手中的糕点,另一只手揉了揉女孩儿的发顶。女孩儿见哥哥接过糕点,自己也小心的在糕点咬上一小口。拿着布袋的手紧忙在嘴边接着。男孩儿看着手中松软的糕点,想着刚刚递来糕点的女子,“阿-桑吗?”
扶桑被唤回后走到一名着玄白色衣袍的男子身旁。只见男子身材挺拔,棱角分明的下颚,锐利深邃的眼睛,英姿英发。“你不要乱走动,一会开山门后,你莫要走丢才是。”
扶桑摇着男子的衣袖:“池归~,你看那孩子哪怕形容枯槁也难掩气度。更何况,那男孩身上有一丝赤龙气哎。”池归抬头看了一眼男孩的方向便拂袖起身,
“池归你要去哪呀”
“山门开了。”话音刚落,只见一条石梯仿若凭空出现在众人眼前,从山脚蜿蜒直上,直插云霄。扶桑赶紧追上前面的池归。
“真的要徒步走上,这看不到尽头的问仙梯啊!池归我们歇一歇好不好嘛~”
“扶桑!”
“哎呀,好啦好啦,我不闹啦~,不过你看前面那个,还拖着尾巴呢哎!”池归看着走在他们前面那个尚且维持人形的妖兽。那妖兽似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那露在外边的尾巴惊慌的藏到宽松的衣袍里,可慌乱中,发髻竟冒出一对毛绒的耳朵,又连忙用手捂住。
“这妖兽观妖龄尚浅,以呲金鼠修成人身,想必也是出自山外山。”说完看着跃跃欲试的扶桑,“现在走问仙梯,你老老实实走完。这问仙梯,共九千九百九十九阶,问仙梯威压在身上的重力,一阶比一阶重,你若是走完这问仙梯,我便都随你。”
问仙梯的每一介都成倍递增威压。这威压对人类而言自是不堪重负,少数毅力非常的人,尚能堪堪承受。可这威压也对极少数怀有一颗赤子之心的人成效甚微。而花木精灵得万物使灵而生,修炼也格外艰难。但是一旦开出灵智、过了化形劫,天道便对草木精灵便格外宽恕。因此,这问仙梯的威压对扶桑而言也是成效甚微。
扶桑听了这话眼前一亮,“那若是走完这问仙梯,你便不要对我管这儿管那的!”
池归看也不看身边跃跃欲试的扶桑,“走这问仙梯,阿桑可要当心才是。”扶桑紧追着池归,“问仙梯之名早有耳闻,阿桑自会当心,倒是池归可要说话算话!”。说完,径自越过池归。“池归可要快些才好。”
池归看着扶桑背影,虽说这问仙梯的威压,对扶桑和自己尚且不算难题。可问仙梯自建造以来,在问仙梯铩羽而归的数不胜数。自己可要看好阿桑,若是在问仙梯刷下来,入不了这太玄宗,那自己与阿桑,还不知要在这修仙路上蹉跎多久。
而此时,太玄宗众真人齐聚华云殿。殿中央有一方雕花古镜凌空而立,而镜子里竟映照出问仙梯处的众人。主位上的掌门玄清子:“ 此次门派收徒,妖灵亦比以往多了些。”只见镜子中竟出现了众多尚未完全幻化人形,或人形已化,但在镜子的映照里也浮现出妖身本体。只见除了扶桑和池归,还有那只呲金鼠赫然在列。
“这妖兽妖龄尚浅,且以呲金鼠修炼至此,想必也是出自那山灵地杰的山外山。”说这话的是一名身穿玄衣法袍,面容青俊的男子。“祁麟师弟看呢,若是的话,我若收入门下还望师弟割舍才好。”说着,男子看向对面端坐的男子祁麟,只见祁麟身宽体阔,身材魁梧。
“不论是与不是,这呲金鼠若走的了这问仙梯,过得了这问心境,他的去处又岂是我等一概而论。”
“呵。”只见殿中一女子着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一支蝶恋花发钗将三千青丝半束。“静乙收这呲金鼠莫不是还嫌你那丹峰上的珍宝少不成,毕竟这呲金鼠,可是寻宝鼠中血脉最为纯正的。”
“哎~”静乙摇头轻叹,“莞月师妹此言差矣,虽说呲金鼠可寻天材地宝,但若是入了我药园不是正好。呲金鼠嗅觉灵敏,性格又细致入微,入药园岂不是大好!”
“哼!”莞月有心抬杠,但静乙所说不无道理。
却说池归这边,眼前便追上了刚刚先走的扶桑。
只见扶桑裙袍破碎,发髻凌乱的倒在血泊中,
“阿桑!”池归惧惊,扶起倒在地上的扶桑,“阿桑!怎么会这样,是谁伤的你!”说着手中出现一个玉瓶,从玉瓶中倒出一粒赤青纹丹药。
“池归哥哥,是这太玄宗的道人,是他们发现了,他们要炼化了我!姚姝芸骗了我们,他们根本不是有教无类!池归哥哥你带阿桑回去吧,我们不要在去太玄宗了,阿桑不要去!你带阿桑回家好不好。”
池归拿在手中的丹药略僵,“阿桑,先把丹药吃了”。
“我就知道!”扶桑将池归递到嘴边的丹药扫落,“我就知道你不过自私的只想着自己!你喜欢上姚姝芸了对不对!你只是想到了你自己,你根本不想这太玄宗有人要炼化我!或者你想到了,也根本不在乎对不对!”
池归扭头看着被扫落到地上的丹药,“怎么会呢,我怎么会不在乎阿桑呢。”
“那池归哥哥你带阿桑回家好不好,这些道人近是些不将妖灵放在眼中,他们会将妖灵炼化成丹药灵器的。人类狡诈且伪劣的!池归哥哥带我回家好不好,我们回山外山好不好。”
池归低着头,拨开怀中攥着衣服的手,“你知道吗,阿桑一直在山外山,除了要姚姝芸,阿桑从没见过别的人类,又怎会知道炼化一说。更何况”,‘扶桑’尚未听完,一支带血的匕首就穿透了心脏。池归抬起头 ,脸上哪里还有先前的震惊与慌乱。看着怀里人震惊的眼神,“更何况,我有怎会认不出阿桑呢。”说完,就看到怀里的人化作一缕青烟,起身抬首时 ,发现周围环境尚未改变,可刚刚地上那滩血迹,已然了无痕迹。池归单手拂面,口气喃呢:“果然不愧太玄宗。”
“池归!”
池归放下手,看着眼前生龙活虎的扶桑,嘴角轻扬。扶桑见池归挺拔的站立在原地,唇角微扬,一股清风拂过玄白的衣袖咧咧作响。不知怎地扶桑莫名的心中一紧,加快脚步走向池归,“池归…”
池归抬手轻敲扶桑发顶,看着扶桑满是邀宠却略带担忧的眼睛:“阿桑很是厉害!”语气中不经意间略带宠溺。
“那是的呢!我可是励志征服山外山的呢!”(^o^)
池归笑而不语,只是看着眼前仿若骄阳一样的女子。
而山门也陆续的有爬过问仙梯的人出现,直到山门关闭,陆陆续续也仅有一百二十三人。
这时旁边走来两个身着法衣的男子,其中一名男子身材纤细却并不给人感觉单薄,在青色长袍衬托下,莫名的给人感觉一股清流之气。“你们都是走过这问仙梯,过了问心境的。我们二人正是给诸位新人引路。现下时辰已晚,诸位先在外院歇下,等明日在自做分晓。”
扶桑,池归等人被安排在外院之中,只见一排房舍榜溪水而建,四周也尽是竹林。
“池归,我和你同住一屋好不好~就像在山外山一样!”
池归看也不看撒娇的扶桑,径自走向一间屋舍。
“还不跟上。”扶桑眼前一亮,语气轻快:“我就知道池归最好不过的了。”\^O^/池归嘴角轻翘。
屋子里摆设简单,一张仅容纳一人的床,一张不算宽大的案几,一个蒲团。“休息吧”,说完池归就盘坐在蒲团上,,扶桑看看闭目的池归,轻手轻脚的向池归走去。
“阿桑!”也不见池归睁眼理会,扶桑俏皮的皱皱鼻子,转身就扑在了木床上,“我歇下了!”说完将被子盖过头顶,不一会儿就呼吸均匀。池归听着均匀的呼吸声,起身掀开蒙在扶桑脸部的被子,看着熟睡中的扶桑,池归英朗的五官也几不可见的柔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