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为亲报仇之恨。”魏无羡一跃上前,轻拍几下聂怀桑的肩膀,又言:“是金光瑶吧。”
聂怀桑脸色一变,又恢复正常,自嘲道:“想不到,我竟藏的连你都能看出来,那又如何骗得了他呢。”
“他似乎,并未察觉。”
并未,察觉?聂怀桑可不信蓝忘机的这句话,单凭金光瑶的心思,目前所发生的一切,结合魏无羡所言。
他怎么可能不会联想到自己身上,一问三不知的伪装,终究还是要被戳破。
想到此处,聂怀桑突然愣住,他两眼一闭,又睁开,是该下一步棋落入棋盘了。
也许那个人,将会是最精彩的一步逼杀棋。
散子落逃,飞角协挂入天元,是黑是白,谁输谁赢,天下之局,从无定数。说是一盘棋,可下棋之人,只有一人。
“魏兄,你既然已经猜到我所仇何人,可否与我共见事情所有真相呢。”聂怀桑摇扇笑道。
魏无羡正有此意,他对金光瑶说不上了解,只是有几面之识,能让聂怀桑恨上,也算是金光瑶确有些本事。
“那,就随怀桑兄一观。”
“含光君呢。”
蓝忘机没有犹豫,直言:“亦陪同。”
“好!”聂怀桑扇敲手定,此事便算作三人之间的秘密,等所有真相被揭开,一切都无所谓了。
偌大的幻境破裂,如同铜镜一般,碎裂成无数块,有大有小,形状无一相同,待幻已破,祭刀堂,还是那个祭刀堂,倒是地上,那些落‘空’的修士,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还未苏醒。
“让我见见行兮吧。”魏无羡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聂怀桑没有拒绝,展扇一敲,一团白色的灵气,被从扇中甩出。
所谓的行兮,在幻境中是男子模样,可在现实中,却只是一团刚生出灵的灵识。
“他是我从祭刀堂发现的,我将他带在身边,发现他对你,对陈情有很大的敌意,但这份敌意中又掺杂着几分不可察觉的依赖。”聂怀桑揪住想要飘到魏无羡身边的行兮,用力捏了一把,才让他老实下来。
魏无羡瞧这小东西,自己应该从未见过,何谈跟它建立起什么敌对战线。
“估计是他看我和陈情搭配的太完美,心生嫉妒,哎呀,怀桑兄,你可要好好教导他。”
聂怀桑好似想起什么不好的记忆,脸色一阵黑一阵白,连忙推手做难:“这可不必,此件事了,还请魏兄替我将他封印在祭刀堂。”
“这是为何。”魏无羡道。
“魏兄有所不知,灵识生之难,要经历过数甲子也不一定能生出一只灵,我们聂家本就是嗜刀狂乱,难以压制,特别是刀灵难平,我在几年前发觉,行兮是可以产生一股灵能,克制煞气,便有了今日所为。”
聂怀桑看着手中的小东西,锋利的眉眼,落下一丝柔情。
明知他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明知他只是一只灵物,一只属于镇压祭刀堂的灵物,却还是想有回转之地,也许封印也是一种别样的保护。
看出聂怀桑所想,魏无羡伸手摸了一把行兮,爽快道:“怀桑兄所托,我岂能拉你后腿。”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蓝景仪醒后以为自己还在禁言中,张了张嘴,发现禁言早已被破,又听到聂怀桑和魏无羡说了这么多,忍不住开口,“什么跟…”
两唇一合,熟悉的禁言术又上嘴了。
蓝景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