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王府的灯笼次第亮起,映得朱红廊柱泛着暖光,却驱不散前厅里骤然凝结的寒意。
王俊凯端坐主位,指尖轻叩着紫檀木扶手,目光扫过阶下瑟瑟发抖的几人。今日午后,他在花园闲逛时,无意间听到侧妃李氏带着两个侍妾嚼舌根,说叶凌虽被册封为王妃,却出身寒门压不住阵脚,还暗讽她连日来称病不出是怕了府里的规矩。
“李氏,”王俊凯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冰锥砸在地上,“方才在西跨院说的话,再给本王重复一遍。”
李氏身子一软,“噗通”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王爷……臣妾、臣妾没有……”
“没有?”王俊凯冷笑一声,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贴身侍卫,“你来说。”
侍卫躬身回话:“回王爷,属下亲耳听见李侧妃说‘王妃不过是仗着王爷一时新鲜,论家世论手段,哪配当这王府主母’,还说……还说王妃病着是装模作样。”
话音刚落,李氏已经抖得像筛糠,连连磕头:“王爷饶命!臣妾是糊涂了!是被猪油蒙了心!求王爷看在臣妾侍奉多年的份上,饶过臣妾这一次!”
其他两人也跟着跪伏在地,大气不敢出。
王俊凯缓缓站起身,玄色锦袍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冷风。他走到李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叶凌是本王亲封的王妃,是这王府名正言顺的主母。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置喙她的是非?”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厉:“本王看你们是忘了规矩!忘了谁才是这王府里说了算的人!”
“来人,”王俊凯转身,语气不容置喙,“李氏以下犯上,目无主母,罚俸一年,禁足静思苑三个月,每日抄写《女诫》十遍!另外两人,各掌嘴二十,拖下去杖责三十,扔去别院思过!”
李氏尖叫着求饶,却被侍卫毫不留情地拖了下去。前厅里很快恢复了安静,只剩烛火跳动的声响。
管家垂首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喘。王俊凯整理了一下袖口,淡淡道:“传本王的话,往后府中若有人再敢对王妃不敬,无论是谁,一律按家法处置,绝不姑息。”
“是,奴才这就去办。”
打发走管家,王俊凯脸上的寒意才渐渐褪去。他想起叶凌这几日确实精神不济,昨日去看她时,她还窝在软榻上咳嗽,脸色透着淡淡的苍白。想必这些闲言碎语,她多少也听了些风声,才闷在院里不愿出来。
正想着,贴身侍女提着食盒走进来,屈膝行礼:“王爷,王妃说您今夜怕是要忙,特意让小厨房炖了冰糖雪梨,让您润润喉。”
王俊凯看着食盒里蒸腾的热气,嘴角不自觉地柔和下来。他接过汤盅,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心里也跟着暖了几分。
“知道了,”他轻声道,“替本王谢过王妃。”
待侍女退下,他舀了一勺雪梨汤,清甜的滋味漫过舌尖。这王府再大再气派,也只有叶凌在的地方,才真正像个家。他护着的,从来不止是王妃的名分,更是那个让他甘愿卸下所有防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