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顾沉终于看清了，那是一条黑色小虫。忍着害怕，顾沉准备把它抓住放回去。“啊”顾沉痛苦的声音在空荡荡的书房内显得格外清晰。

怎么会这样？那只黑色小虫钻进了她的身体里。难道这就是蛊虫？夏凉来自苗疆，对蛊虫很是了解，所以虽然顾沉从未见过，但还是知道一些的。不知道这是什么蛊，会有什么作用。顾沉心里害怕极了，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地上的东西，就从窗户爬了出去。

“哟，这不是大小姐吗？怎么走这么快，见着长辈也不知行个礼。”二姨娘白研的声音传来。这个白研成天把她当做眼中钉，一点也不放过她。

顾沉急着回去，也不想和她说太多，便敷衍到“是我眼拙，没认出您来，还望您海涵，母亲病重我得尽快回去，便先走了。”见顾沉步履匆匆，白研成心要耽误她。

“这大小姐就是不一样，脾气真是不一般，只是没有人教导，成天跟着那要死不活的娘，倒是委屈了。”顾沉本就对白研有怨言，听她那么一说，气不打一处来。

“难为二姨娘担心了，做小的也能有如此的胸怀，真是让人挑不出刺儿来。”顾沉说这话是语气僵硬，让白研瞬间没了好脸色。

恰巧顾钰钰正好下了课。

“钰钰，快过来。”顾沉看着顾钰钰心情更不好了。

“娘，怎么了？”

“钰钰你是不知道，这大小姐发着脾气呢。到底没念过书，不如你知书达礼。”

“姐姐也是没办法，这不能念书也不是她的错。怪爹忘了这回事了。”

“姐姐，要不要我去给爹说说给你请个教书先生。爹最疼我了，一定会答应我的。”顾钰钰趾高气扬的样子深深刺痛了顾沉。

“没关系，念不念书都没关系，顾家嫡女难道不念书就活不下去了吗，只有身份卑微的人才需要。”

“你你…”白研伸出手来指着顾沉，半天也说不出话。顾沉说了她最不想听的话。她在顾府虽然要风得风，可大家都知道她只是个妾。

“嫡女又怎么了，不一样成天做着下人的活儿吗，有什么不得了的。”一旁的顾钰钰忍不住撒起泼来。

“就算做下人，好歹也是正室。你们有什么得意的，不过是鸠占鹊巢，只要我娘儿俩一天不死，你就永远也抬不起头来。”顾沉脾气也上来了，撂下话就气冲冲的走了。等回了院子，才有点担心，今天彻底把脸皮撕破了，以后的日子恐怕会更不好过了。

“咳咳”夏凉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顾沉赶紧跑进屋子，只见夏凉有半个头伸在床外，地上已经咳出了一滩血。

“娘，怎么样了，怎么突然这么严重。”夏凉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她不敢想象一个人的滋味。

“芽芽，我这一生自问没有做过亏心事，可不知道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我若就此去了，心中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娘对不起你。”

“娘，别说了，你会好的，我去给你抓药。”顾沉在屋里怕伤了夏凉的心，一出去就忍不住开始哭了起来。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忍耐，可

是还是没有多大用处。她过早的背负了一切。

顾沉匆匆跑到街上药铺，可是药铺的伙计任她怎么说都不愿意赊她一副药。顾沉走在姐街上，感觉自己是个没人要的乞儿。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不能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