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裕环顾一圈义庄,不知为何,感觉浑身难受,压抑得喘不过气来。这本是极阴之地,鲜有人气,况且这空气中还隐隐透着血腥和怨气,着实让人不舒服。更让他在意的是,那个立在义庄门前的人影,虽然没来得及近看就退下了,但凭他直觉,那人过于僵直,死气沉沉,像是丝毫没有活气。他不敢再想下去了,转头道
蒋裕.你说的朋友住在这里?
薛洋道
薛洋洋.榻上这位。
他走上前察看晓星尘的情况,相比走前,他的额头又烫了些许,脸色也不大可观。
蒋裕亦缓步上前,探了探那人的呼吸和脉搏,又掰开嘴巴看了看舌根。细查片刻后,道
蒋裕.气息不稳,心肺受损,好在底子厚,可大可小。
薛洋疑道,
薛洋洋.有什么病根吗?为何说‘可大可小’?
蒋裕捋着自己蓄了很久的胡子,若有所思道
蒋裕.病源在哪里,想必你这个当朋友的比我更清楚。他这是情绪不稳,急怒攻心,一时不慎,损了身子。若是安养几日,好生调理,很快便可恢复。但若是一直郁结于胸,心神不宁,哼,那点儿底子也怕是要被耗完。不过,瞧这表征,倒像是旧疾复发……
蒋裕将手搭在晓星尘的眼部的绷带上,用询问的目光望向薛洋。
薛洋洋.拆吧……
后者道
随着绷带一圈圈褪下,一张清秀俊朗的脸庞出现在面前。蒋裕心道,只可惜双目塌陷,了无生气,不知是被何人,如此残忍,生生剐去了眼珠!
眼眶下,血珠缓缓渗出,染得眼底一片鲜红。果然,不管手段如何高明,剐眼之后,必定留有隐疾,这出血便是其中一条。
薛洋洋.烦请老先生开药调理。
薛洋一句话唤回了陷入沉思的蒋裕。
蒋裕心道现在才说客套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过他作为医者,必定要以病人为先。因此也不再耽搁,提笔写下几组药方,并配了几副清热降燥的药包递与薛洋。交待嘱咐后,又将一黑色的小盒子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