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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香、迷药、喜袍

了无益

        尘土飞扬,婧益骑马回到了别庄,坐在书案前,静静地凝视着桌子上的烫金请帖,右手手指在请帖上摩挲着,心里默念着婧益下午的话,然后自言自语的呢喃着:“亲自见证……亲自见证……抢亲?”想着婧益苦笑着摇了摇头,慈安那样沉稳的人不会出这么冲动的法子,那如果不是,又是什么?婧益竟是有点摸不懂慈安的意思了。

       半晌,他拿起他拿起桌子上的请帖,准备细细观摩请贴,不料帖子中突然滑落一张字条,上面留有一行清丽阳刚的字,是慈安的字迹:明日子时别庄后门杨树下。

        婧益微微蹙眉,思考良久,还是没有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虽然他不懂慈安的意思,但是他并不担心慈安会害他,他很明白对他的心思,但懂归懂,他对慈安只是仅此而已,他很欣赏慈安身上的的气质、才华与他的人品,所以他曾惜材的劝过慈安放下,慈安却倔强的要跟在他身边,说是要保护他,让他难过的时候记得有他这么一个港湾,婧益曾问过他心是否痛过,慈安说没有,其实婧益知道,慈安的心其实真的很痛,他虽然不甘心,但他没有实施报复,他没有杀了红蝶,他希望他快乐,希望他如愿以偿,他不想让他心痛从而与他反目成仇,慈安想过,既然不能办他左右,那便看着他快乐吧,这也许会给他的心里带来一些慰籍,也让婧益和他还能做朋友。

       ……

      婧益并不知道此刻的慈安正靠在尚书府嫡出大公子的青竹院院墙上独樽,月色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也很幽深。

       他打了个喷嚏,微微蹙眉:“是他在想我吗?”慈安似是自言自语般的低喃了一句,又自嘲的摇了摇头:“怎么会呢?他本就喜欢的是她呀。”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照出一张清俊的脸,白湛的面庞,精致的五官,天生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配上一身如雪的白衣,衬得他整个人如谪仙一般,飘飘然然,看起来赏心悦目,此时正月下独酌的慈安的心情可没有这么赏心悦目,看着婧益一步步走向万劫不复他的心情自然不好,他不能出手阻拦,因为他曾答应过婧益只是默默守护,绝不插手阻拦,也正因如此,他此事的心情才如此消沉,看着他走向深渊却又无法阻拦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慈安叹了口气,任谁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慈安法师是尚书府嫡公子——萧温隐,红蝶的同胞哥哥,若是红蝶今日跟婧益一起去见慈安,大抵会大吃一惊,红蝶其实也不知道兄长去了哪里,只是她六岁那年,九岁的慈安离家说要去历练,萧尚书和尚书夫人怎么劝都劝不住,最后只好放他走了,这些年慈安只有在中秋和除夕时回家看看,每次红蝶问起兄长,萧尚书与夫人就总是微微一叹,不予回答,他们怎会不知慈安的去处?只是不想提起罢了。

       可他们又怎知慈安功夫了得,来无影去无踪,把气息融入自然,此时他们心心念念的大儿子正在自己的院墙头喝酒。慈安一年中回来的次数并不少,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

        翌日

        子时……是夜。

        婧益在杨树下徘徊良久,便见一道白衣身影翩翩落地,站在了他面前,谪仙般的容颜,赫然正是慈安。

        婧益抬头看了一眼慈安,然后慈安拿出一个纸包递给他,婧益接过慈安递过来的纸包,心中疑惑更甚:“这是什么?”

       “迷香,只能支撑一个上午,”又递给婧益一个小乌木方盒,木盒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婧益接过木盒,打开,里面躺着两颗指甲盖大小的黑药丸,婧益的嘴角挑起一抹笑容:“迷药?能撑多久?”

      “果然聪慧。”慈安微微一笑,赞了一句,然后丢下一句很不负责任的话,离开了:“还有一个箱子在这棵树低下,你自己挖吧。”独留婧益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半晌,婧益终于缓过神了,在原地起的跳脚,心里暗骂慈安不厚道。自己蹲在地上苦逼的刨地,小半个时辰后,婧益终于从地下挖出一个小木箱,并且把它提了上来,箱子落地的瞬间,婧益感觉自己的胳膊都要断了。

        婧益打开了箱子,里面是一件金光闪闪的华丽喜袍,婧益惊的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就在这时,慈安又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婧益面前:“怎么样?”

“这,这是给我的?”婧益一脸惊讶,忽又想到了什么,抬头问慈安:“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慈安耸耸肩:“我一直在墙头上坐着,你没看见而已。”

婧益咬咬牙,气得不行,却又没办法反驳,又听慈安说:“初三那天我不会回去,你自己行动,我会暗中帮你,头饰我会这两天派人送过来。”

婧益低头看看箱子里的喜袍,又看看袖子里的迷香和迷药,恍然大悟:“你想让我去送嫁,先放倒尚书府二公子院里的暗卫与侍卫,再给二公子和他的贴身侍卫各喂一颗迷药,然后再把他们找个地方关起来,这样等他的那群傻侍卫和暗卫醒的时候就会以为他们去了丞相府,大婚结束后再把他们放出来,并用方法让他们不泄露这件事。”

慈安点点头,不置可否。

婧益对于这个计划很吃惊,也很满意,但她很快有了新的疑惑:“可是……为什么是尚书府二公子呢?大公子呢?九岁离家历练,重要节日才回去,可是自家妹妹成亲,他总不会不回去吧?”

接着他又念了两遍慈安的话:“你就不回去了……不回去了……”然后惊愕的瞪大了双眼看着慈安:“你……你……你是尚书府嫡长公子——萧温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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