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长路漫漫,但不管如何漫长的路总有尽头。挑夫卸下那沉重的扁担,将货物抬上马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身上的马甲已经湿透,他娴熟的将马甲脱下,拧干,再穿上,接着扛起扁担去挑新的货物。
挑夫向前走着,迎面走来一位少爷,青丝袍,折纸扇,哼着小曲,眼睛朝天,背后家丁打着遮阳伞碎步紧跟着。也许是夏日的炎热叫人反应迟钝,也许是过于疲惫的身体来不及行动,不管什么原因,现在挑夫已经把少爷撞到了。
“这是哪来的狗东西!这么不长眼睛!”后边的家丁一边怒吼着,一边扶起他的少爷。
“你是谁?敢撞倒本少爷!”
“大少爷,对不起,对不起,我这真不是故意的,天气太热了,头有些晕,行动不太听使唤了,您高抬贵手,放小人一马。”挑夫惶恐的,一边作揖一边哀求。像他们这种地位的人向来都惹不起富家公子。
“给我打!”那位少爷发话。
“瞎了眼的狗东西!”家丁大骂一句,抬手便打,边打边骂:“我叫你不长眼,我叫你不长眼。”
挑夫跪倒在地,抱着头哀求:“少爷饶了小的吧,求求您了。”
“行了,行了。”说着少爷摇起折扇向前走去。
“下次长点眼睛,不然要你狗命!”家丁骂了一句,接着撑着伞碎步紧跟少爷而去。
挑夫掸了掸身上的土,挑起他的扁担,去接新的货物,他暗暗庆幸这位少爷并没有胡搅蛮缠,自己躲过了大麻烦虽是挨了一顿打,但他却不生气竟有些暗喜。
怡春楼,这是很多男人钟爱的地方,刚刚那名少爷也是男人,当然也钟爱这里,或许今天他注定要摔倒,此时在他进入怡春楼门口之时,一名大汉正从里走出,走的急了些,两肩相撞,少爷又倒了。
家丁马上扶起他的少爷:“少爷您没事吧。”他陪着笑关切的问道,但他却未开口骂那个走出的壮汉,因为那人真的很高大很健壮,而且长的凶神恶煞,任谁看见也不敢向他发火。
“我说你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吗?”少爷开口大骂,他现在有些不爽,从没有哪一天自己会被人撞倒两次,从没有人撞倒他还不马上道歉的。但那个大汉好像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所以他很生气。
“眼睛倒是长了,可惜啊,我没有看垃圾的习惯。”大汉一脸不屑,他重来不会给别人面子,除非那个人本事比他高。眼前的少爷显然不会比他本事高明,所以他不会给这位少爷一点面子。
“你知道我们少爷是谁吗?敢这么和我们少爷说话!”家丁在一旁正声说道。
“我管你是谁!有能耐把我撩到,没能耐把你那烂嘴给我闭上,对你,对你家那狗屁少爷都好!”大汉说话向来直来直去。
家丁被这一句话憋的屁都不敢放,折扇敲到了他的头上“废物还不去收拾了他!”家丁有些为难,显然眼前的大汉不是他能收拾的了的,但主子发话他不敢不从,毕竟他也只是这位少爷的一条狗而已。
家丁被打趴在地,这是必然的结果,他面骨凹陷,着实吓人,不过还有一口气喘着。少爷也倒在地上,不是被打到的,也不是被撞倒的,而是被吓倒的,他从来没见过如此残暴的场面全身都在颤抖。大汉不屑的看了一眼道:“要打吗。”少爷猛劲的摇头。大汉轻哼一声转身离去。
“那人是谁啊?真猛。”周围的人在议论。
“西城霸王花张扬没听说过吗?”
“他就是西城霸王花张扬?!难怪了。”
“那个少爷和家丁能活着是真幸运啊!”
男人的最爱就是酒和女人,花张扬从西城而来,来到青州城不为别的,只为两样东西,一是怡春楼的美女,二是酒巷中的美酒,现在他正寻着酒香往酒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