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问了那个问题

斯内普有片刻的走神，但很快清除了杂念。

“所以——你们为什么不拿起本，把我刚刚问的记下来？”斯内普冷冷的问道。

顿时，教室中一阵刷拉拉翻本找笔的声音。

诺琳捂着脑门。唉，刚才真是太意外了，搞得自己把两个问题都回答的嘴瓢。

“那么，”斯内普再度开口，“波特先生——”

“如果我把水仙根粉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哈利短暂的怔住了，这个问题，他记忆非常深刻。几个月前，诺琳就在信中问过他这个“小问题”。

诺琳变得沉默了起来。有些意外，也有些意料之中。

那个问题，终究还是来了。

抿了抿嘴，诺琳低下头，掩去眼中的叹惋和哀伤。

“What_would_I_get_if_I_added_powdered_root_of_a_sphodel_to_an_infusion_of_wormwood?”

水仙花，也是日光兰、金穗花。在死亡的国度里，冥王把死者的灵魂安置在长满金穗花的荒烟漫草中。淡淡的、灰灰的金穗花融在阴暗的色彩之中，悲伤感中带着虚无。在天堂的乐园里，水仙花是长春花，每个季节都在开放，映着天光，把它纯粹的颜色展现。

艾草，就是苦蒿、火绒草，象征着痛苦、深切的悔恨；二者制成的药剂，生死水，“Living_Death”，更是有“生不如死、地狱般的煎熬”之意——这个隐喻背后的痛苦，强过钻心剜骨。

斯内普看着沉默的哈利。不回答，就是不知道吧。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本就没报什么希望，但还是有那么一丝的奢望。

他不指望着哈利在魔药方面多么厉害、能真的有像莉莉一样的出色天赋，也不指望哈利能听懂这个问题的背后、从中理解到多么深刻的隐喻。

但他还是有过一点点期望……

斯内普但看着无声低头的哈利，缓缓叹了口气。他心底某一个地方，像被卷翼蝠咬了一口，一阵酸酸涩涩的刺痛。

赫敏高高举起了手臂，但斯内普视而不见，自顾自地开口，“原来波特先生——你不会啊。”

“啧——果然，名气并不能代表一切，”斯内普继续道，“如果我让你去找一块粪石，你会去哪里找？”

“魔药市场。”潘西悄悄的在诺琳耳边说。

诺琳哀恸的心情，就这样被立即打破了。

“生死水，”哈利这时才反应过来，立刻回答上一个问题，“也称活地狱汤剂，先生。”

“把水仙花根粉加入艾草浸液，能够制得一种强效的安眠药，”哈利补充，“会使服用者陷入沉睡之中；这种药剂较为危险，使用剂量不当，可能会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

这回，轮到斯内普愣住了。

哈利他答上来了啊。

而且还答对了。

更确切地说，不只是答对了。而是答的非常完整，连药剂别称、药剂功效都一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