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唇封舌

赛南跌倒在地。

剧痛。无尽的疼痛。

来自身体的，和来灵魂的。

强行违背牢不可破誓言，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我一……一直……在……在……”赛南每说出一个字，都无比费力。

他要忍受不可言说的痛苦，那种疼痛疯狂的灼烧着自己的灵魂，而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与之对抗。

可是，他要说。

他不解释，就永远不会有人解释了。

如果他现在不说的话，他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开口了。

反正……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一个死。赛南淡淡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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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赛南的嘴角已经涌出了鲜血，顺着下颌一滴一滴的向下落。“我不能……”

在疼痛和誓约力量的折磨之下，赛南已经几近晕厥。他眼前一片黑，已经失去了看清东西的能力，耳朵里是各种杂音，绞的他心脏生痛。

也正因如此，连诺琳转身回到了他面前，赛南也毫无察觉。

“我——”赛南还要含糊不清的说什么，就被一个无比冷静的声音给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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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琳的右手，平稳的举着魔杖，杖尖直至赛南：

“锁唇封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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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里一片寂静，只有微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响动。

赛南被强行闭了嘴，他保持着先前摔倒的姿势，跌落在地上。

震惊，茫然，空白……赛南也不清楚，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现在的我，一定很狼狈吧……赛南想要动一动胳膊，但完全没有力气。

就这样无比狼狈的，倒在诺琳面前……他费力的呼吸着，宛如一条濒死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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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长一段时间，诺琳没有说话。

在赛南恢复视力之前，她已经调整自己，压下了眼角的一片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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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琳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明显具有攻击性质的咒语，有一天，会被她用在自己最在意的人身上。亲手。

“折磨自己，很有趣吗？”赛南眼前的黑色褪去，他总算能看清面前之人的时候，听见的就是这样一句话。

“你折磨给谁看呢？”诺琳继续冷漠的问道，“给我吗？”

“还是给你自己？”

从赛南的角度，只能看见刚刚收起来的魔杖，和女孩冰雪般冷漠的唇角。

而倒在地上的赛南，仍旧保持着那个难看的姿势，无力的喘着粗气。

牢不可破誓言反噬的痛苦，在此刻显得尤为清晰。他双唇在诺琳咒语的作用下，紧紧地黏在一起。

赛南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内脏都碎了。钝钝的痛不断传来，在胸腔里不断搅动。

他嘴里满是血腥味，又咸又涩，还有一点苦。

但此刻最难受的，并不是这些——

赛南费力的抬着头，看到诺琳越走越远。

她的身影逐渐被树木所遮掩，消失在禁林小路的转角之后。

赛南的眼睛有点花。他仿佛又看到了以前，看到了许许多多的诺琳和自己：

……

“来尝尝，还热乎呢。”

“这是什么蛋糕？真好吃。”

“好吃就对了，我亲手做的。”

……

“赛南，你害怕吗？”

“有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