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诺琳大惊。
看不见的魔力波动,汇聚成为起起伏伏的魔纹,在空气中凝成实体。
最终出现在诺琳眼前的,是深黑色的家族徽记。
然后,这徽记便裹挟着强大的魔力,与诺琳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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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瑞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了。
他拍了拍诺琳的肩膀,“家主,下午好。”
诺琳缓缓张大了嘴。
比惊奇更多的,是一股隐隐的不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为什么她会成为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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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艾云莎和凯尔瑞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述中,诺琳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这是坎特博雷家族的传承。
类似于赤胆忠心咒的作用机制,家族传承的古老魔法,没有办法直接通过言语或任何其他的交流方式所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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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特博雷一向坚信:世间的一切皆有代价。
如果梅林为你打开了一扇窗,那么他同时也会关上一扇你的门。
所谓天赋,便是那扇窗。而随之而来的局限,就是被关上的门。
只有新一代准继承人,真正认识到了自己的天赋和局限,才能够获得家主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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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凯尔瑞,二十五岁才成为正式家主,而诺琳的继承比他早了十多年。
诺琳在不多的动用过几次天赋魔法之后,便察觉到不应期内的受伤治疗无解。
任何天赋的获得背后都有代价。
在她意识到这一点后,坎特博雷的继承便认可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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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一点,”凯尔瑞笑,“家主的重担落在了你身上,我和你妈妈此后就要无事一身轻了。”
“也不算是无事。”艾云莎冷笑了一声。
家主之位,既是权利也是限制。
坎特博雷的家主,在获得强大魔法增益的同时,也肩负起护佑整个家族的众人。
也必然受到规则的制约。
身为家主,是不能够伤害任何一个坎特博雷家族中人的,否则会遭遇古老契约魔法的强力反噬。
就连艾云莎和凯尔瑞也不敢轻易违背,由此可见反噬的程度有多可怕。
“卸去了家主的重担,”艾云莎阴恻恻的说,“就总算可以清理门户了。”
清理门户?
诺琳重复了一遍。
看样子,家族里某些人的不太对劲,艾云莎和凯尔瑞早就知道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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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之末,恰逢凯尔瑞的生日。
坎特博雷家族每每此时,都会在庄园里举行盛大的晚宴。
几大家族之间,每逢重要任务的生日,总会广邀亲朋好友,前来自家庄园举行酒会。
诺琳曾经还觉得繁琐,但不知不觉间,也逐渐适应了这样的日常。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交际早就成为了生活中的一部分。
纯血家族间的某些关系,总要依靠一些途径来维系的。
所谓晚宴,对于父母和适龄青少年们来说,还有一个别样的意味——用艾云莎调侃的话来讲,就叫“鹊桥晚宴”。
处于延续血脉的传统,二十八家族一向保留着相互通婚的习惯。
历史的答案告诉巫师们,婚姻讲究个门当户对。
只有出身、背景、眼界、格局都相当的人们,才会走到一起。少数打破常规的巫师,虽然不至于下场落魄,但至少也会遭遇许多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