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一如既往的讨厌社交。”
诺琳吐舌头。
“总算能忙里偷闲一小会儿，”艾云莎用手扇着风，“真是累死我了。”
树丛遮掩下，她们无意间听见了一对母女的对话。
“妈妈，可我是真的喜欢他。”那女儿说道。
“不行，”她的母亲斩钉截铁，“基维斯塔家族，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不能和他们的后代相爱。”
“可是母亲，”女孩的声音有些委屈，“他也喜欢我啊。”
“芬摩尼尔家族里，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傻白甜。”
“孩子，陷入爱情的人，往往都是盲目的。你不能被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给骗了啊。”
“我没有，”女孩听起来似乎要哭了，“你们都不是我，又怎么会真正了解一个人的感受？”
“他对我怎样，是我用我的一颗真心感受到的，不是你们这群长辈一两句话就能评判的。”
“你够了！”芬摩尼尔夫人严厉阻止。
“今晚能认识很多人，你大可以把自己的眼界放宽广一些，不要只拘泥于眼前的这一小片天地。”
“我们和他们两家有世仇。那个基维斯塔，你祖父祖母恨他们都来不及呢，你怎么能动感情？”
“……”
后续的对话，伴随着那对母女的逐渐走远，变得越来越模糊。
艾云莎注意到，听完这些之后，诺琳似乎想到了什么，再次回到了她频繁的发呆状态之中。
“妈妈。”
良久，诺琳抬起了头。
“你有恨过什么人吗？”
说完这话，她似乎又觉得自己的用词太过了。
“我是说……你有讨厌过什么人吗？”
艾云莎挑了挑眉，“这个嘛……如果要讨厌一个人，说明他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艾云莎用的词是“he”而不是“she”，也不知道诺琳究竟是没有察觉，还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大概吧。”诺琳点头。
“所以您？”
艾云莎笑道，“嗯，我挺讨厌你爹的。”
她揉着后腰，“昨天晚上——他也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神经——精力过于旺盛。弄得我现在都腰疼。”
“喝了半杯缓和药水，也没缓和到哪里去，我现在这还酸着呢。”
诺琳：“……”
行，她就多余问这句话。
见诺琳神色认真，艾云莎也收起了自己的调笑。
“爱和恨，都是十分浓烈的情感。”
“虽然它们各自位于天平的两端。”
如果一个人，到最后不爱了，也不恨了，那才是最为可怕的结局。
因为，他没有感情了，他不在乎了。
“如果一个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但他却有着自己的苦衷，你会怎么辨别自己的情感呢——”
“那必然不是讨厌。”艾云莎回答。
“既然你都这么问了，相信也不会得到否定的回答。”她狡黠的眸子看向自己的女儿，“你早在心中就有了自己的判断，只不过，时时选择回避。”
而一直没有真正面对。
“看样子是情感问题了。”艾云莎在心理想。
她变戏法似的，从长裙口袋里摸出一瓶魔药，“这个送给你，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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