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不仅床塌了,水也停了。”
“钥匙也丢了,空调也坏了”
“连狗都冻死了'”
“我不管”
“我必须去你家睡。”

清软躲在门后,虽然听的不是很清楚,但她也捋完了思绪。
她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怪不得呢,怪不得张保庆在睡前会那样看着他。
他一定也在头疼该怎么和她说吧。
想到这,清软无声的笑了笑。
不过,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姿态去见外面的两个人了。
—
而此时,门外。
看着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张保庆,清予无奈极了。
他挥了挥手,也是败下阵来。
“我都告诉你,行了吧?”
“不过前提是,把软软叫过来。”
张保庆皱眉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了。
软儿有权利知道一切。
清软不用了,我已经听到了。
清软推开门走出来,迎上对面两人错愕的视线,她也只是一笑而过。
清软你们讨论事情的声音太大,把我吵醒了。
张保庆是吗……软儿,过来坐。
张保庆无意识的松了一口气,他最担心的事情被解决了,自然是好的。
清软嗯好。
清软点点头应了一声,模样和往日没什么不同。
清软舅舅……是叫清予吧?
她深吸一口气,笑得比较勉强的看着身旁的男人。
没办法,一个人了这么久,突然又蹦出来一个亲人,她还没找到合适的方式去相处,就连接受都还没有接受好。
“嗯对……软软,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就连你取的名字,也有我的一半功劳。”
男人明显一愣,随即又欣喜的对她说。
但当目光触及到清软那勉强勾起的唇角时,又止住了话头。
张保庆好了,你快说吧。
张保庆拉着他坐下,又拿起包子递给了清软。
“嗯,好……”
“那个时候,我才十七。”
“姐姐她大我四岁,是二十一岁。”
“我和姐姐从小就感情很好。”
“父母在我十五岁的时候便走了,从此姐姐就负担起了家庭大任,出去打工挣钱了。”
“姐姐单纯,仍旧不懂得社会的阴暗面和一些人性的扭曲,所以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那个男人所说的情话和山盟海誓给哄骗了。”
“后来,我姐怀孕了,我才惊讶的知道他们早已私定了终身。”
清予说到这里,眼眸中都是愤怒和憎恨。
“都怪我一心专注于学业,忽视了姐姐的异样,才导致了如今悲惨的结局。”
“姐姐不顾反对的生了,她当时的模样似乎还在我眼前浮现,那坚定的眼神和认真的话语,真是可笑极了。”
“她还是生下了孩子,孩子很可爱,可是不好的消息立马又来了——那个男人跟别的女人好上了。”
“姐姐那时情绪波动大,我便没有告诉姐姐这个消息,放弃学业尽心尽力的照顾她,然后又听她的话将她转移到了那所屋子,也就是你们之前去的那所屋子,便是他们的定情之屋。”
“当时我就在想,这个男人可真会哄人开心啊。”
张保庆对了,那个屋子里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张保庆打断了清予,轻声问道,眼神担忧的落在清软身上。
清软听到这个问题,也抬起头来看着清予,抿着唇一言不发。
“这正是我要说的”
“那个男人在姐姐怀孕了六个月之后,便消失不见了,我才知道,原来姐姐生下孩子并不是为了他,原来姐姐早就知道了。”
“但她还是晚了一步,她知道那个男人真面目的时候,已经怀孕了。”
“她是打着互不打扰的旗子的,并且麻烦我给她和孩子拍了照,可是那个男人在软软出生几个星期后的时候,又出现了。”
“他的时间挑的真好,那时我正巧出门,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姐姐临死前对我说,他一来便想抢走孩子,于是她拼死抵抗,却被狠狠打了一顿,拳脚相加,一次次的像是打在她本就残缺不堪的心上一般,刚刚生过孩子的她被狠狠抛在角落,血迹染上了墙壁,她咬着舌尖保持着清醒,慢慢爬到了门口,血迹一路蜿蜒,让人心惊。”
“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场景,当时心跳都仿佛停止了一般。”
“姐姐后来还是死了。”
“只留下一张照片,证明她曾经来过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