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寒秀眉微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百年前她飞升上神,而旭凤正好是比她晚了几年。
“百年前,我经历了一场飞升上神的劫数,遍体鳞伤、前尘尽忘,可我总觉得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不止是一段记忆。”
当初她在沉睡一年有余后醒来,却发现自己全然不记得那场情劫的过往,只依稀记得历了场情劫,
“诺城告诉过我,是因为他我才会重伤的,可是我不记得了。”
“那你相信他的话,还是相信你自己?”
穗禾见千羽寒自过往回忆中回神,不禁开口问她,在她的心中是否相信润玉会伤害她,她忽的自嘲一笑,
“其实就连我自己也不过是巩固势力的棋子,又有何资格问你呢?”
千羽寒取出香帕拭去鬓角的细汗,轻笑应答,好似全然无方才的挣扎和迷茫,
“无论他是否为我的情劫,我都不会因他负了初心。”
穗禾觉自己再追问下去也是没有结果,便也不在此事上多做纠缠,与千羽寒闲谈几句后告辞,
“我这就先回去了,不打扰表姐休息了。”
转眼天界已过去了十数日,而当时的孩童也已长成了少年,一袭白衣翩然而立,三千墨发以玉簪束起,面容清隽俊秀,再不见昔时的青涩。
“你说过会回来看我的,我等了你十年,你可会来?”
润玉立于山巅之上,清风扬起他的衣袂,将他如瀑青丝吹散,而他始终眺望着远方,仿佛这般便能看见心念之人。
身穿青色衣袍的少年,手执长剑,正往润玉这边走来,见他站着不动视线也落于一处,因唤道,
“师弟,你又在等那位仙子了吗?”
惊华虽不知润玉和千羽寒究竟是何渊源,可是每每听及白帝提及千羽寒,似乎都是欣赏有加,只言她情劫难渡,而这劫数便在这昆仑。
“惊华师兄怎么过来了?”
润玉面上有片刻讶异之色,不过却也很快便收敛好,他与千羽寒的关系不过是萍水相逢的过客,可这十年的期盼和等待却是连旁人也知道。
“是师尊有什么事情交代吗?”
他转移话题,不愿与惊华多言及千羽寒之事,对方与他年龄相仿,且都是昆仑弟子,自是往来甚密。
惊华也不点破润玉,顺着他的话说及昆仑山的盛事,按白帝的意思将话转达,只是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此次昆仑弟子会迎来百年一次的比试,若是拔得头筹,说不定便可见到你心念之人。”
润玉细细思忖着惊华此话之意,这意思是只要夺了魁首便有机会见到他想见的人么?若是如此,即便再如何艰难他也要一试,
“多谢师兄转达,此次昆仑问道我自会参加。”
“我这还没过来就听见两位师兄提及昆仑问道,这次昆仑的盛事是否每位弟子都能参加?”
少年爽朗的声音传来,二人循着声音来源望去,只见那少年身穿浅灰色衣衫,蓬松的墨发束成马尾,少许遮住了额前。
与惊华的青袍白衫不同,奕倾给人以阳光大气的感觉,有着少年人独有的朝气与活力,惊华却是更显成熟稳重,多了几分年少老成之感。
惊华望着奕倾时神情微怔,今日他这小师弟竟然舍得出来了,还以为他会一直躲在自己的住处修炼呢,
“自然,只要是昆仑弟子都能参加,不过今年比往年不同。”
“很快便会知道了,等师尊的吩咐便是。”
他一句话将所有的问题堵死了,此次问道究竟有何不同他也不甚清楚,往年他也没有参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