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本还因为千羽寒孩子气的话语心中微恼,却又听得她言及当下六界的大事,怒火也莫名的消散了,转身问她,
“你当真是如此想的?旭凤的政见怕是与你不同,你父帝会否听取你的意见还是两说。”
天帝虽说对千羽寒宠爱有加,纵然她的血脉比之旭凤尊贵,可她到底是个女儿家,总不可能会是储君人选,况且旭凤凡事皆想着与她相较。
千羽寒低眉浅笑,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染上了几分笑意,她自然会有她的方法,否则如何在天界几千年,凭着那凉薄的亲情么?
她含糊其词,未将真相点明,只道,
“此事我自有办法,你只需为妖族说情便是,其他的事情交给我解决。”
白帝望着这样的千羽寒,深觉得她似乎长大了,当初的她与现在不同,许是年少轻狂,初识情爱,这才乱了分寸,
“过些时日便是昆仑问道的日子,你可要留下一观?”
既然仍无法全然忘怀那个人,那这昆仑山的才俊总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只是他仍心存疑虑。
“那么多谢白帝,羽寒就在昆仑叨扰数日,待得比试结束再回天界,只是我在此的消息还望不要泄露。”
千羽寒礼貌回答,这正好是她所愿,可她无意让天界知晓她来昆仑山,天帝的耳目可不止是盯着外敌,还有他身旁近身之人,若是她有任何异动,怕是保不住那两个人。
白帝听千羽寒如此说,以为她是有意避开卿诺城,却不知二人本就是旧识,只是缘着如今的身份差异故作不识,可他又念着百年前的传闻,
“转眼天界也已过去了百年,羽寒可还记得当初落星潭所遇之人?”
其实此话不过是试探,他两人究竟于何处相识,天界只怕是无人知晓,只是他终究不能彻底放心,青帝预言她情劫未过,亦渡不了生劫。
千羽寒闻言秀眉轻蹙,脑海里闪过模糊的画面,她一回想就觉着头疼难忍,摇头否定,
“我从未记得。”
“你若是不舒服就先去后山歇着,那里还保留着你的住处,这百年来都设有结界加持,无人会去打扰于你。”
白帝观千羽寒身体似有不适,也不在此事上多做纠缠,反让她先行去后山的小院休息,那里环境清幽,最是适合养病,只是她这病养了百年未见痊愈。
千羽寒微微颌首,她也不想继续讨论这个问题,正好趁这个机会理理纷乱的思绪,
“那羽寒先告辞了,改日再行拜会。”
在千羽寒离开后山时,另一个身着白色道袍的仙者走出,手中拿着一面冰色镜子,无奈叹息,
“我方才推算了她的命数,命中劫数无可解,此劫她渡不了,既是生机又是绝境。”
此人乃是青帝,与白帝共掌昆仑,门下有一弟子,名唤莫情,只是难以驯服,故而未时时留在昆仑山上。
白帝闻听此言皱眉,那人非是千羽寒真正的生死劫数,杀不得亦渡不得,可偏千羽寒不能在此世出现意外,又不可提早恢复记忆,着实是难办。
“罢了,便随缘吧,你我也只能照拂一二,却不得妄加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