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旭凤离开后千羽寒先带着润玉先在邀月宫漫步一圈,回来时各自回了自己的住处。
卿诺城仍在侧殿等待着千羽寒,自顾自的饮着茶,未见神色有半分不耐,见千羽寒回来方才沉声问道,
“你与他是准备住在一处了吗?”
千羽寒闻言怔愣片刻,反应过来卿诺城话里的意思,她带润玉回天界并让他入住邀月宫的确是有自己的考虑,可有些事情她实在不便明言。
她眼神微沉,望了卿诺城一眼,见他似有质问之意,心中恼怒,淡淡回了句,
“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插手。”
“我不必插手?”
卿诺城重复千羽寒的这句话,觉得心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只要是关于润玉的事情她就会容不得旁人介入,即便是她往日最为亲近之人。
沉吟片刻,他狠声道,
“那么若是你因他丢了性命,也不必我插手么?你可知道,你并非只是千羽寒,也不是只有他一人。”
当初可以为他任性而为,如今又为何不能为自己活一次?即便只是争取那黎明前微弱的龧光,也好过永远活在黑暗之中。
千羽寒摇了摇头,卿诺城终究是不够了解她的,她如今对润玉谈不上是喜欢,只是觉着如果定要嫁人,那么他更合她的心意,往后的日子也会好过些。
“父帝有意赐婚于我,我左右想了想,与其找个自己无甚好感的,不若就与他在一起好了。”
“说不准我失去的记忆也能恢复,同时也能断绝别人对我产生疑心,一举多得的事情,又有何不好?”
她对卿诺城太过熟悉,清楚的知道他们永远也无法更进一步,故而她也不会给他任何虚无飘渺的机会,可是润玉之于她是特别的存在。
“你这意思是有与他成婚的打算?那么将来你们若是因记起过往而后悔了,你又当如何自处?你可有想过你自己?”
卿诺城连连摇头,对千羽寒的想法显然是不赞同的,非但不赞同而且还持反对意见,仔细看去他的眼神也瞬间变得黯淡。
“他是你未曾渡过的情劫,只要有他在一日,你就永无归来之日,只能与他在轮回中蹉跎岁月,你渡得了他,渡不了你自己。”
千羽寒垂下眼帘,眸色幽深了几分,她从来不是任性之人,也不做无谓之事,可若当真是因为曾经爱过他才会受情劫,那么她又为何不能坦然接受?
“这世间万物都有各自的命数,此劫在我不在他,我若是为一己自私杀人夺命,那么我与自己最看不上的人有何异?”
“渡得过是劫,渡不过是命,我无怨无悔,只求无愧于心便好。”
她语气平淡,却是不容置否的意味,她的决定与旁人无涉,润玉既然真的与她有关,那么她总是要加以关注的。
“无怨无悔?”
卿诺城反问她,那么当初答应给他一个机会的时候,可也是如现在说的这般,无怨无悔?
“你倒是看得通透,只不过我没有那般心性,若他真的危害于你,我定然不会善了。”
“我也要提醒你一句,切勿玩火。”
与润玉扯上了关系恐怕是永远也摘不掉了,他那般性情又怎会让千羽寒在他深陷情网时抽身,不知道会做出怎样的举动来。
千羽寒对卿诺城一笑,再不回答他的话,她不是玩火,而是纵火烧身,或许这把火会将她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