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幽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墨眸如同夜色般浓重,敛眉回忆着那时与悦灵的谈话,半晌才应道,
“她拒绝了,想也是因为心寒了,这世上有几人能执着不悔的等待着一个人回头?等着等着,这份情也就渐淡了。”
暗夜状似认同的点头,只是据他听闻那位夜凌帝君心系苍生,想来在众生与美人之间,他应会摒弃后者才是,如同千羽寒会因责任而离开润玉。
“不过那位凤帝如今可是又和那尾应龙搅在一起了,观他们原本的情意怕是将会大喜在即,你心中是何滋味?”
他突然起了打趣冥幽的心思,反正这里有一个比自己更惨的,想想倒也释然了,反怀了几分看好戏的心情。
“她如今对润玉也不过是在作戏,即便有一天她也动了心又如何?有几份感情能经得起最初的虚假,当真相揭开又将如何?”
冥幽唇角弯起微不可察的弧度,千羽寒的性格他再是了解不过,依她的性子定然不能当之前的事从未发生,然后若无其事的揭过去。
“等她记起前尘定会觉得愧对润玉,可是那个时候她已经进退两难了,不离开又能怎样?继续同他耗着么?”
他语气轻嘲,仿佛预见了千羽寒和润玉将来会发生的矛盾,可是胸腔陡然传来痛意,原来他也会心痛,抬手迷茫的捂上了心口,试图将那种怪异的感觉挥散。
这次暗夜不接话了,转过身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月色寂寂,让人感觉凄凄冷冷,润玉独自坐在涟滟池回忆着千羽寒与卿诺城、旭凤的谈话,这偌大天界背后似乎隐藏着许多见不得光的秘密。
有夜风吹拂过涟滟池,水面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清澈见底的池水倒咉着残月,在夜色中更显冷寂。
“羽儿,你究竟是将我摆在了什么位置上?在别人眼中最适合你的那人你又是如何看待?”
他低低笑着,可脸上却分明不见半分喜色,通透如他怎么看不出千羽寒对自己的态度转变,可是他想赌上一赌,想知道她真正的心意。
千羽寒与润玉漫步同游时告诉他,以如今的情况他若是与她同住侧殿怕是会引人猜测,毕竟天帝有为她定下婚事的意思,在此事尘埃落定前她不会与任何人有关系。
“我并非是特意以偏殿怠慢你,可来者便是客,我又为女儿身,若是与你同住一殿怕是会引起不好的猜测。”
“到时不仅是我名声受损,连带你也会被人看低,人言可畏,流言的杀伤力远比刀剑更实质性,我希望你我之间不会存在这些。”
“至于我与卿诺城的婚约也是无法定下的,虽说此事已经商议了许久,却也有着一些看不到的问题。”
千羽寒的话语犹在润玉的耳畔回响,她的声音清冷而淡漠,如同她的性格那般,其实她的那些话也是句句在理,在商议婚事之时再与别的男子纠缠不清着实不妥当。
“我可否信你一次,赌一场圆满?”
润玉低眸望着水波荡漾的池水,抬手想去捞水中的残月,手举至一半又收回来,轻嘲自己也如稚童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