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见燎原君半晌没动静,抬眼正好撞见对方眼里的讶异,刚才他是问得太突然了,以至于思想不同步?
他叹了口气,又问了一句。
这次燎原君附在旭凤耳边说了几句便又退开,只是旭凤的脸色愈发的阴沉,喃喃道,
“你竟是这般为他着想?”
燎原君默不作声的望着旭凤,心中只叹这天家的水深,殿下竟也不多顾及一下自己的安危。
邀月宫,一袭浅紫色宫装的少女端坐在软塌上,纤细莹白的手指点在宣纸上,轻薄而柔软的纸张渲染上淡淡的莲香。
“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是为你表哥鸣不平来了?”
她美眸微抬,淡淡的瞥了眼坐在侧面矮几上悠然品茶的女子,半开玩笑的道。
穗禾闻言喝茶的动作一顿,将茶碗放回矮几上,面带疑惑看着千羽寒,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事情,
“这次旭凤被天帝派去魔界是你的手笔?我倒真没有想到你会公报私仇。”
她轻笑摇头,不就是旭凤刻意为难了润玉,没想到千羽寒竟是直接给旭凤找了份苦差事,这是冲冠一怒为蓝颜啊。
“是啊,我就是公报私仇了,这次的折子就是我递上去的,意见也是我提的,让他最合适不过,谁让他闲得慌呢。”
千羽寒将书放在软垫上,抬手拢了拢自己滑落手肘的衣袖,唇角微微弯起玩味的弧度,她的目标可不是为了整旭凤,而是为了将来的计划。
“那你又是为何而来?我这里可没有什么值得你来看的?”
可别真对她说是担心旭凤的安危,她才不会相信这个理由呢,鸟族现下可是与旭凤保持疏远为上策,否则就是引火烧身。
穗禾沉吟片刻,她确实不是为旭凤而来,如今时局不定,谁知哪天这六界的政权就会变上一变,不过千羽寒会是一个很好的盟友,只要她真心待之。
“我希望能与你结盟,将来你若需要我倾尽助你成事,可我若有难处也请你相助一二,如此而已。”
“天帝忌惮鸟族的势力,又将鸟族牢牢捏在手中,既怕棋子会反噬主人,又不愿失去一柄利剑,所以你想摆脱掌控?”
千羽寒似看穿了穗禾的盘算也不绕弯子,这几千年她可是扮演着天帝的长女,为天界也算得尽了点力,不过她既承了这个身份,那么也是该做的,可穗禾所说的事情她还得考虑周全。
穗禾低垂眼眸,免不得有些心虚,可是听到千羽寒的言语却是心底发怵,这洞悉人心的本事着实令人觉惶恐不安。
过了好一会儿,她方才抬眼直视千羽寒,只是仍在轻颤的手指暴露了她的不安,她直言,
“是,我想借你的手夺回鸟族的主权,我不愿看到我的母族沦为争权夺利的牺牲品,首先我不能与旭凤同一阵营,那么……”
“那么你的合作对象只能是我,而我也恰好与你有着同样的敌人,你说是吗?”
千羽寒语气淡漠,打断了穗禾的话,颇有些不耐的意味,可是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些隐密,倘若不能收为己用,那么也就只能除之后快了。
穗禾望见了千羽寒眼底的寒意,她心知这一招着实冒险,可是她不得不赌,赢了皆大欢喜,输了赔上一条命。
她眼神逐渐坚定起来,捏紧了双拳,
“是,我希望你能考虑,不会让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