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碧蓝如洗,悠悠白云被风吹散,广阔无垠的天际更显孤清,偶有几只飞鸟掠过。
干羽寒端着一碗羹汤来润玉的寝殿,随意放在桌上,转身望着仍在塌上装睡的人,幽幽的道,
“你若是不起来的话,我就在这里守着,你总不能躲我一辈子。”
床塌上的人睫毛轻颤了一下,却没有要醒来的意思,这时候润玉也不知道该对千羽寒说什么。
“既然你不起来的话,那我……”
她眸光狡黠,笑得不怀好意,走到塌前俯身吻了下去,临了还轻轻咬了一口,在她准备离开时又落入一个怀抱里。
饶是作为谦谦君子的润玉也经不起心上人这般挑逗,尤其他还是在病中,那份意志也变得薄弱的时候。
“羽儿这就想走了?刚才你可还说要在这里守着我呢。”
润玉揭开身上的锦被,将千羽寒整个人拥入怀抱,低首与她额头相触,清凉的感觉让他身上的不适散了几分。
“你既然已经说了就得负责到底,不能半途而废。”
千羽寒被润玉这无奈的样子气死了,美眸拢上轻蒙雾气,双颊微微鼓起,
“你这还是赖上我了不成?病了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与平日的形象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润玉闻言眸色深了深,他今日本就是存了装病的心思,为的是避免与她正面接触,可这身子偏是不争气,他还由此生出借故亲近她的想法。
暗暗的鄙弃了自己一番,然后将怀里娇小的人儿拥得更紧,在她粉嫩的双颊啄了一口,
“羽儿这是准备始乱终弄么?我可是不会允许你离开我的,无论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哪怕付出生命!”
“我给你准备了羹汤,先喝了再休息会儿,别想太多了。”
千羽寒从润玉的怀里退出来,抬手抚了抚他的墨发,这人都病糊涂了,连始乱终弃这词也用上了?
她眼中带了自己也不曾发觉的怜惜,走到桌前端起温度正好的羹汤,重新坐回塌前,浅笑着望她。
润玉低眸望着琉璃碗里奶状色的羹汤,表面漂浮着几分粉红色的桃花,视线又落在她持着汤匙的手上,
“那羽儿喂我喝可好?当是体谅我这个病患。”
他说的坦然,好像真的确有其事,让千羽寒找不到反驳的理由,看着他微微发白的唇心底一软,
“好,那喝完好好休息,今夜布星我替你去,你便在璇玑宫安心休息。”
千羽寒舀起一勺汤举至润玉唇边,眉目间的清冷之感散去,如初春时融化的冰雪,含着轻微凉意。
润玉低头喝着千羽寒喂给他的汤,觉得心里被温暖充斥着,感觉好暖好暖,竟是舍不得这温柔于指间流逝。
他自从身试药后就再不去邀月宫见千羽寒,主要是怕她怒气未消,可心里偏又念着她。
染柒将润玉对干羽寒的思念看在眼里,却是始终未发一言,有些事情不能由他来道出,只能让他们自己去看。
此刻在殿外守着也是为他二人感到欢喜,毕竟千羽寒为了润玉也是甘愿损伤自身,又将解药掺在了羹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