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双肩轻颤，猛然起身退离千羽寒几步，却是差点将自己绊倒在地。
她不可置信的摇头，抬袖指着千羽寒颤声道，
“原来，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你是不是还想过利用我来设计对付他？对不对？”
“难怪他会收回兵权，又被禁足栖梧宫三年，原来都是你在推波助澜！”
千羽寒将探出的身子收回，姿态慵懒的弹了弹袖摆上的花纹，唇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她轻篾道，
“是你守不住自己的心，也怪他太过愚蠢无知，堂堂战神竟会栽在一个女人手上，被迷得神魂颠倒，以至于成为永世的败笔。”
她望锦觅的眼神有几分怜悯，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奈何没有看清楚局势，倘若在天界无权无势，又如何能护住身边的人呢？
“为什么？你要将我作为一颗棋子，安插到凤凰的身边，又让我经历现在这些？”
锦觅眼眶通红，心脏处传来的痛意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可是她就连晕死过去的机会也没有，只能听着千羽寒的话语在耳边回放。
千羽寒白衣飘然，仿若窗外不染纤尘的满树雪色，却透着骨子里的清冷淡漠，字字诛心，
“因为你本就不该存在，若是没有我的干预，你安能活到如今？你的命运早已被谱写好了，往后的日子就作为傀儡苟延残喘。”
“好好看着你的至爱之人如何从云端跌落泥潭，从众星拱月到世人唾弃，再睁开眼睛看看，你的至亲因何沦落如此……”
千羽寒纤手抬起锦觅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欣赏着她眼中的不甘与忿恨，杀人莫过诛心，这才是最高明的。
她施施然收回手，锦觅无力的跌在地上，全然感觉不到身体与地面接触时传来的痛苦，双目失神的望着紧闭的房门。
面前哪里还有千羽寒的身影，她的话却仿佛梦魇般将锦觅缠绕，直到锦觅失去意识向后倒去。
“没有人能不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也就再无资格将责任推于旁人，不是别人用手段逼迫要胁，是你做出了认为正确的选择。”
这句清冷淡漠又暗含讥讽的话语一直在锦觅的神识回放，让她即使陷入晕睡状况也无法解脱出来，黑暗吞噬了她最后一丝清明。
润玉自睡梦中醒来，下意识看向自己身侧，她正窝在他的怀里，睡颜恬静安然。
他低头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低低唤道，
“羽儿。”
千羽寒好似听见了这声呼唤，羽睫颤了颤，意识稍稍收拢，脸颊不觉在润玉衣襟处蹭了蹭，仿若低喃，
“我在。”
一如平日里的相处，她总会在他彷徨的时候出现，只要他唤起她的名字，无论她身处何地都会回到他的身边。
润玉收紧了怀抱，方才梦的尽头她突然消失不见，而他陷于无边黑暗之中，可是当听见她的那一句话他便自梦中醒来。
她声音温柔，带着少许不明的意味，
“你记住，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唤起我的名字我就会出现在你的身侧，此诺永不作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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