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寒淡淡瞥了眼玄凤，神情较之以往漠，她猛的抽回自己的手腕，寒声道，
“不必了，我没有什么大碍，也不想见夜凌帝君，你无须白跑这一趟。”
纷杂的记忆回笼，她似乎也能与悦灵相呼应，现在的她能够对那份爱感同身受，从拼尽全力的相守再到沉默不言的无望。
好像一把冰锥穿刺她的心脏，很疼，她不禁抬手抚上心口，掌下的温热和强烈的跳动告诉她，她是千羽寒。
“师姐，我觉得你好像变了，比以前更加冷漠了，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与师尊生出芥蒂，可他从未真正想过伤害你……”
玄凤未料到千羽寒会有这般反应，怔愣了半晌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望着千羽寒的眼晴语气真诚的道，
“也许你以为师尊想让悦灵回来，可他不会以你的命为代价去交换，情魄总会消散于世间，他不忍……”
那双黢黑的凤眸笼上水雾，这是千羽寒意料不到的，现在她算是明白了，唇角微勾，似有嘲讽之意，
“你以为替一个人决定命运就是为她好吗？他可曾问过我的想法？从未有过，这是他加诸给我的。”
“你可知道这样的好，会压得我喘不过气，我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如何能欣然接受呢？”
闻言，玄凤深吸了几口气，有许多事情他都不甚清楚，也许从夜凌的立场他看到的是对千羽寒的维护，可于千羽寒或许并不是那般。
侧眸望了眼窗外的天色，已是日落黄昏，他对千羽寒道别，
“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师尊那里，你好好休息。”
寒清殿，夜凌负手立于殿外的断崖上，俯视着天下众生，死寂的眸子似乎比昔日更冷，她如泣的请求犹在耳畔回响，刺痛着他的心。
“我求你，杀了我吧！让我解脱，我不愿意这般痛苦的活在世上……”
他反手将剑刃对准她，刀剑刺穿血肉的声音那般清晰，嫣然黏稠的血溅在他手上，那般的灼烫，似乎还残存余温。
“我还想再看看你的脸，我想记得你……”
她抬手抚摸他的面具，指尖微微颤抖，血自唇角止不住溢出，他还没来得及取下面具，她的手已无力的垂落，身体化为片片花瓣飞散。
“诺城冒昧来访，还望帝君见谅。”
卿诺城一袭蓝衣踏步而来，朝夜凌垂首行礼，态度也放得谦卑，他此来可是有求于人。
夜凌抬手抚上冰冷的面具，听到声音也并未回过头来，敛去了心中伤怀，
“本尊知晓你的来意，不过是想将她从神界接走，她可随你离去，顺便代为转达一句话……”
“就说，本尊允她与神界脱离关系，此后再不相欠。”
卿诺城微微讶异，只是很快就收敛了情绪，对夜凌再行了个礼，温和道，
“既然帝君愿意放行，那么诺城也无什么可说的，在此先替羽寒谢过帝君，明日我亲自送她回去。”
本以为夜凌不会轻易放弃对千羽寒的掌控，不想原是他自己想多了，可已经有悦灵这个前车之鉴，也不该旧错重犯了。
“若无其他事情你便自行离去吧，这里不留外人。”
夜凌好似没有听见卿诺城的话，摆摆手，立即下了逐客令，依然是伫于断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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