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一个借口,在千羽寒看来是拙劣的借口,并未觉得有多高明,可她并未揭穿。
她扬起唇,淡淡回道,
“出发点不同,意见自然也不尽相同,又何来的不和之说,谬论而已。”
此刻再看她只觉得自己这般不免好笑,分明是出于私心来看她,偏又要给自己寻借口,不愿意落了面子。
“既然凤帝对此事不急,那么本主也不打扰你这赏花的兴致了,告辞。”
黑袍与夜色融合,只有那一片雪白在黑色袍袖中显得突兀,冥幽转身离开,淡淡的血腥味随风而逝。
他并未离开天界,而是在璇玑宫附近徘徊,停留在千羽寒常去的地方,不知不觉间走到暗林。
“主上,方才属下按照你的吩咐去探查过,与情报无太大差别。”
冥影闪身出现在冥幽身侧,望了眼自家主子,隐隐有些不安的情绪。
冷月汐遥遥望着冥幽的背影,迟疑片刻还是挪步上前,拱手道,
“主上,属下也有发现。可否请主上先离开此处再行汇报?”
冥幽抬起手示意二人噤声,垂眸望着衣袖中含苞未放的昙花,沉默了片刻,
“回去之后再将你们的发现禀报于本主,现在先离开。”
话落,三人足底升起了银色的阵法,将他们的身影笼罩于其中,只是瞬间就已消失无踪。
冥界,冥幽望着无边的永夜,他不仅是幽冥司的掌权者,更是冥界之王,如同千羽寒那般是多重身份。
耳畔是魂灵的痛哭哀嚎,尖利得仿佛能穿透耳膜,他双手负于身后,立在这往生崖上,目光冷冽的无一丝动容。
“现在你们可以开始汇报情况了。”
这句话顺利让冷月汐回过神来,她捏紧了衣袖深吸口气,平复着这压抑的气息,
“禀主上,火神被下了蛊,而且是会令人沉沦消迷,灵力慢慢散去的,无法可解。”
“此蛊乃是……出自凤帝之手,她在为从幻梦而来的花神报仇,是今世之仇。”
冥影听着冷月汐的话眉头皱起,她何时也会为别人解释了?还是为她向来心中不满的凤帝。
冥幽侧眸望向沉默的冥影,似乎在以眼神询问他有何看法,便听得冥影接话道,
“这方世界的花界是独立的,而花神轻容非此世之人,大概也是凤帝会选择她,并且有意为她报仇的缘由。”
如今三方世界相汇,无法不受限制来回,故此才不会与在幻梦那般随时可见她,同样也不能完全掌握时局走向。
冥影和冷月汐基本汇报完所知的情报,退开几步垂眸不语,主上的心思他们猜不透,可同时关注三方世界动向自是不及境渊的。
“你们也觉得她是在报仇?可本主却觉得恰恰相反,这是润玉的劫,她要助他渡劫,自然要以身入局。”
转过身来,目光落在距离他几步之遥的人,冥幽勾起别有深意的笑容,语气中带了一丝寒意,
“她那般性子岂会做无谓之事?幻梦的仇怨她不会带到现世,除非是另有隐情,只会有一个理由。”
以他对她的了解,自然明晓她不是寻仇而来,否则在破梦之前就可以将问题解决,又何必要等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