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寒抬起眸子,眸光清冷的望向宁卿,手指轻轻敲击着案面,神情难辨喜怒。
可宁卿却是在千羽寒的注意下后退几步,她也并非有意要听他们谈话,只是恰好听见了。
她定了定心神,掩去慌乱,这才开口对千羽寒道,
“我只是提出自己的看法,你又有何看法?对昆仑一脉你比我了解更多,他们的后招你不会不清楚。”
“这次来的,会是一位故人,我正好也想见见她,与她好好谈谈。”
说到故人时千羽寒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冷淡的像对待陌生人,只有说到后面的话她眼眸微垂。
璇玑宫,自重回天界后润玉也将原本手中的权利渐渐收回,当初天帝虽是当他是牵制天后的棋子,可给予他的待遇倒算不得差。
今日染柒身着一身银甲,倒是不由让润玉多看了一眼,很快便又收回视线,垂眸道,
“我如今虽已掌握了三方天将,可是多年来收敛锋芒,怕是在军心上终是不足,你还需得多加谨慎。”
染柒立于玉阶下垂首行礼,对润玉依旧是恭敬有加,只是却添了几分铁血的味道,他沉声道,
“殿下无须太过担忧,天帝当初虽是为互相牵制才将这三方天将交于殿下统帅,可这几千年来殿下得人心不弱于火神。”
“只是属下听闻天后不曾放弃过调查君上的身份,而且还有一事是殿下不知晓的,那也是殿下你的心结。”
说到后面的话时,染柒不免有些迟疑,抬眸望向润玉想知道自己是否多言了,那毕竟是主子们的感情之事。
润玉眸光微沉,他似乎感受到染柒接下来将要说的话是与她有关,隐于袍袖下的手掌心出了薄唇,他沉吟道,
“我既然能在天后手里逃过一劫,又有什么是不能知晓的?你尽管将所知道来便是,究竟什么是我不知道或遗忘的。”
将千年前的事情娓娓道来,染柒却是以旁观者的身份来叙述,让润玉自己做出选择和判断,
“千年前殿下与君上联系密切之时,无意间在魔界与火神相遇,因此火神对她生出几分好感,也不知是何人对天后说起,令得天后在君上最为虚弱之际出手……”
听着染柒说起千年前的那件事,润玉眸底隐隐泛起了寒意,比他自己受辱时更觉得寒冷,他平静问道,
“那么她可是顺利避过了,还是因此受了损伤?”
望了眼润玉的神情,染柒几不可察的微叹,又垂下了眼帘,继续道,
“君上当时并未避过,只是不曾与天后正面对上,天后也未看见她的真容,可是她也因重伤而陷入沉睡。”
重伤?沉睡?润玉在听到这两个词时不复平日的温润,如暖玉般温和的君子此刻冷洌如寒玉,抬眸时眼神也凌厉了几许,
“那么后来无从定论她的生死,旭凤也没有想象那般执着,这才让天后暂时放弃对她的追杀,而千年前是我手握兵权之时。”
“比起一个重伤垂死之人,天后更担心我会夺了在他们眼中旭凤如探囊取物的天帝宝座,可若是知晓羽儿如今在此,怕是会沉不住气了。”
他通过染柒的话也能联想到后面如何发展,天后从不曾放弃过对他的打压,哪怕他本无相争之意,但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