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的三殿下未惊动任何人,在生辰当日离开天界远离,只留书信一封,奇怪的是天帝的反应极为平淡。
离天后定下的三月之期已过半,而千羽寒也在境渊见到了远道而来的故人。
湖心亭,两个容貌出色的少女对视而坐,一人蓝衣绝尘,一人橘红娇俏,她们各自端着清茶于鼻端轻嗅品着茶香。
“你特意弄走了惊华,是因为担心他会倒戈于魔域,将来会对夜神不利,你要免去隐患可对?”
梦初雪先开口打破了沉寂,她微微挑眉,望向千羽寒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探究,这手段似乎更果断了些。
千羽寒垂眸望着茶杯里飘浮的叶片,勾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她淡然反问,
“那么你自请来此处又是为了师门,还是为他而来?”
后半句说得不免暧昧,容易让人联想到这个他指的是谁,果然就见梦初雪绯红了双颊,她将茶水一饮而尽,毫不在意茶还未凉。
少顷,她抬头凝着千羽寒的眼晴,缓缓道,
“我是否为他而来重要吗?如今我已是自由之身,又有何处不可去得?只是我不明白……”
“不明白为什么你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弥补你们缺失的过来,哪怕他不在意你与夜神……”
听到梦初雪的疑问,千羽寒不禁摇头,唇角挂着一丝苦笑,望着她的眼神也少了些许寒意,她问,
“你可有去了解过我与他前世的那段过往?那也是彻底造成现在的起端,或者说终是敌不过命中注定。”
闻言,梦初雪露出迷茫之色,她只知道卿诺城和千羽寒是青梅竹马,以及他们的决别,其他的事情她也未去了解。
“当年你们到底是因发生什么事情而决裂,甚至要死一人才能平息的地步?”
见梦初雪是如此反应,千羽寒也确定了卿诺城并未告诉过旁人他们的过去,她释然一笑,讲起了尘封于心底的过去,
“当年的境渊出现在另一方时空,与那方世界的天族结为盟友,神魔之战爆发,我的母亲领兵助战,当时的主将决策失误导致大军被困腹地,而他递上降书求和。”
“围困七日未等来天族驰援,我母亲孤立无援下令死战,那一战赢得惨烈,几乎是全军䨱没,唯留主将独活,母亲她……”
泪水从清眸中溢出,流淌于她的脸颊上,滚烫的温度灼烧着心脏,她抬手拭去泪水,接着道,
“母亲她战死沙场,消息传回的那一刻,父亲悲痛欲绝……自刎而亡,魔族余孽进犯境渊,兄长带兵围剿未归,当时的我临危受命承凤帝之位。”
“主将归来,各方怀疑,而我也不可能放纵仇人存活于世,我登位之日处决叛逆,他于我面前自绝。”
好似不可置信那般,梦初雪急于向千羽寒求证,她也说不清自己是何心情,
“那位主将是他的父亲?”
千羽寒微微颌首,以此来回答梦初雪的话,她眼中未落的泪水,坚韧而清冷的眼神未变,
“我千年寻遍世间寻他魂魄,助他聚魂重生,还了欠他的一命,而我与他也再无可能。”
“他于我是仇人之子,我于他是杀父仇人,无解之局,唯有一死。”
梦初雪嗫嚅了几下嘴唇,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不知从何说起,如此深仇大恨,纵然卿诺城能因轮回而忘却,可是千羽寒却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