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青光划破了璇玑宫的上空,青光散去后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无形的力量托着她飞起。
落在地面时她身子晃了晃,抬眸朝前方看去,微弱的烛火映不出全貌,只可见帐内朦胧剪影。
“邝露仙子深夜前来,莫不是为了白天的事情?”
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随意,不似平日里那般冷洌,却也含了不容置否的意味。
邝露深深凝视着软帐,似乎想看清楚在里面的人,她抿唇道,
“殿下的寝殿怎会有女子?”
其实她知道这人是谁,只是她心底里不愿意承认罢了,无法真正对这份感情死心。
帐内传来女子的轻笑,纤弱无骨的小手挑开软帐一角,眸光落在邝露的身上,她回道,
“他的身份也是天帝长子,为何身边不能有一个女子呢?又有何可惊讶的?”
不知为何邝露从这道声音中听出了暗藏的寒意,许是对她方才的话不满,或者是她的出现令对方不悦。
她的双手不自觉的收紧,低垂下眸子,少顷她回道,
“我只是心中疑惑罢了,既然你与殿下的关系如此,还望你莫要负他,好好与他在一起。”
掀起的软帐又重新落下,遮挡了目光所及的角落,女子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我与他之间的事无须旁人插手,你只需道明来意便是,多的太多反而无益。”
“众仙上奏请天帝立储君,如今夜神与火神已成两方对立,我只是担心殿下,特来告别罢了。”
略显慌乱的道明来意,邝露似乎不愿意让千羽寒看清她的心思,她别过头将视线落至别处。
千羽寒听见这话时身子往后倒去,双手抱臂倚在了床缘上,她眸光微冷,若有所思的模样,
‘现在已经开始争权了吗?也好,胜利者总是在争斗中诞生的,只是不到最后一刻,胜负难测。’
并非是她对润玉没有信心,而是他始终是不够狠心,只怕做不出同室操戈的事,那么她要代他做吗?
她的沉默令邝露眸光黯淡了几许,微微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却有一道力量锁住她,将她送到璇玑宫的暗林之外。
在邝露离开后遮挡床塌的软帐被勾起,而倚于塌上的千羽寒也转眸望向门口,她抬手指尖弹出光芒,点亮了整个烛台。
“过去的事情只是回忆,既然都已经回不去了,那么就顺其自然,也许会有记起的可能,也许会永远遗忘……”
她脸上闪过疲惫之色,揉了揉额头,闭上眼睛假寐,脑海里却不断浮现那些久远的画面。
蓝色流光落在千羽寒的身旁,化为了身着白袍的润玉,他将她拥入怀抱,轻轻抚摸着垂茫的青丝,轻喃道,
“羽儿这么晚了还在等我呢,不准备回花界休息吗?”
这句话并未得到回答,她睡颜恬静,倚靠在他的怀里,竟是这几天难得的好眠,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润玉抱着千羽寒平躺好,然后自己也躺在她旁边,用目光描绘她的眉眼,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