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从西方缓缓垂落,天际的晚霞鲜艳如滴血,映红了苍穹之上的白云,红与白两种极致。
断崖上,少女白衣飘飘,如雪花般淡雅出尘,气质清冷得宛若月下仙子,可与皎月争辉亦不失色。
目光所及是轻缈白雾,看不清深渊之下的景象,只能看见一片白茫茫,也不知这崖底有多深。
她足蹬雪白短靴,织绣着银色暗纹,与她身上的白色衣裙相映衬,脚下是柔软青绿的草地,叶尾垂着晶莹露珠。
“都说高处不胜寒,可本君偏偏喜欢站在高处,也喜欢坐于低处,身在不同位置,目光所及亦是不同。”
轻抚着手中的白玉笛,细细描绘着笛身上雕刻的莲花,她眼中不觉浮现了一丝柔意,淡淡浅笑。
轻染和琉兮也追上了千羽寒的脚步,望见那抹清冷孤绝的白衣,好似天山终年不化的一抷雪,圣洁而无暇。
由轻染作为代表,上前走到千羽寒面前,朝她开口道,
“君上,属下有事要禀报。”
“何事?”
水色的唇淡淡吐出两个字,却是并未回过来看她们两人。
结合了琉兮查到的消息以及宣离传来的情报,轻染组织了一下语言,沉声道,
“如今魔界中传言有一位与火神旭凤极为相似的少年,日前于忘川击退意欲渡河的魔族,他的真身也是火凤。”
“故此,有传言推测是火神化名为另一人,只为了打击魔界,不惜用了阴谋手段,亦有人对此持怀疑态度。”
千羽寒勾起玩味的弧度,眸底的寒意又深了几许,她细削道,
“哦?看来火神殿下的战力又是提高了,连带着智谋也有所长进,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捧杀再好不过。”
对于这个传言她亦是不信的,可是戏也该演得真切才算成功,至于其中内情便是几人知晓便够了。
却不知这句话让轻染越发疑惑,她转眸望向琉兮,朝后者传音道,
“你可知晓君上此言是何意?那个玄衣少年不可能是旭凤,君上又是为何如此笃定的?”
琉兮对上轻染的眼神,朝她摇了摇头,回复道,
“我也不知道,或许这是君上的计划,也可能会是君上带回紫竹林治伤的人。”
两人的交流也不过是瞬间,可这细微的小动作却被千羽寒所捕捉,她眸光微闪,吩咐道,
“继续盯紧了栖梧宫的动向,直到旭凤与锦觅大婚前夕,本君要掌握他在天界的所有动向。”
“是,属下领命。”
轻染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在听见千羽寒的话时本能回答,又重新退回原本站着的位置。
与之并肩的琉兮朝她望了一眼,也上前开始汇报起自己收集来的情报,她道,
“君上,属下发现冥主与暗夜的关系渐渐疏远,两人似乎因观点不同而生了间隙,只是还未到与之为敌的地步。”
“另外,属下还发现那些人在暗中寻找着什么人,不过未曾找到,据说是他们内部的重要人物。”
千羽寒侧过头,目光淡淡的从她们身上扫过,唇角的笑意也越发玩呋,道了句意味不明的话,
“站在不同的立场,哪怕是至亲挚爱亦可反目成仇,何况他们更多的只是利益关系,要考虑到对于自身最为有利的因素。”
她抬起皓腕,指尖轻点在清霜手链上,微凉的触感让她美眸微微眯起,淡淡的银光流连于指尖,注入了手链。
‘至于他们要寻找的人,除了我,这世间怕是再无人知其下落,就慢慢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