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缓缓转过身,本已经准备离开的丹朱却觉被定在原地。
看着走近自己的人,他突然间生出逃的想法,轻颤着声音问,
“陛下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凝视着自己这个所谓的弟弟,天帝的眸色复杂难明,除了对润玉存了一丝愧疚,这些亲人于他与陌生人无异。
“缘机被本座派出去了,待旭凤大婚过后她自会回来,你也不必到处寻她,大婚前夕就好生在姻缘府待着。”
‘这与禁足何异?’
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丹朱惊恐的望向天帝,后者却是一派淡然。
“将月下仙人送回姻缘府,好生看护。”
此令一落,便有几个天兵将月下仙人给架了下去,却是不发一语。
看着丹朱被带走后,天帝拂袖离开,再未去看那因果天机盘。
沉寂和压抑的气氛在栖梧宫凝滞了许久,很多仙侍都在战战兢兢的度日,虽然殿下不会对他们如何,可也受不住这般。
旭凤盘膝坐在矮塌上,眼神阴沉的可怕,他连连冷笑,试图压下心里的怒火,
“计划连连被破,却连对手真正的身份也未窥得,本神倒不知女子的心计,不亲自动手也可取胜。”
‘当初我还以为你真的是花神之女罢了,却原不想,你的身份比想象中更复杂,怪不得润玉能找齐证据,看来也有你的推动。’
燎原君微垂着头,也是捏紧了拳头,心中在为旭凤不平,同时也对算计他们的人痛恨上几分,
‘一个女子当初引得天后亲自出手,侥幸未死说是运气,可自从她回来后,殿下就连连受挫,这其中必然有她的手笔。’
“殿下,可要先行禀明陛下,由他来决断?如此真若查出她身份作假,也有缘机仙子作证,纵然夜神护她也无用。”
这话提出时,旭凤就已经否定了,他收敛情绪,对燎原君道,
“你认为如今的父帝会偏向我吗?他对润玉的信任日益剧增,连奏折也能交于他批阅,可我这个嫡子呢?”
‘在润玉面前我除了这个嫡出的身份似乎再无更大的优势,我得军心,可润玉拉拢的是天界众仙,我们之间的差距几乎拉平。’
想到这里,他的怒火险些压抑不住,凤眸隐隐转为猩红,近日来他未再对锦觅有那般感觉,却又变得暴戾起来。
“殿下也不必气馁,你终归是嫡子,又是这天界的战神,又岂会轻易被比下去?”
看到旭凤这般模样,燎原君也是极力压制情绪,一个念头占据了他的心神。
‘殿下被迫沦落如此境地,与璇玑宫的那对爱侣可脱不了干系。’
混沌间,似有种子而出,在心底渐渐的生根发芽,善恶也只在一念间,当黑暗吞噬光明,也蒙蔽了人的心智。
旭凤听着燎原君的安慰,未令心情有所好转,反而觉得愈发烦燥了,他抬手揉着眉心,
“你且先退下吧,此事我会另想办法,若是这次计划成了,何愁没有机会可捍动他?”
‘润玉与洞庭水族有所关联的,倘若那些余孽要为主报仇,那么润玉也必是知情的,否则扳倒母神又是为何?’
‘难道不是在替自己的生母报杀身灭族之仇吗?你也不是没有弱点,太过重情,只要我比你绝情便赢了。’
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向来不屑与魔族为伍的他,如今便要化身为魔,还要让那个女人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