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一缕墨发缠绕于指尖,清澈的眸子笑意分明,如桃花的唇瓣轻轻开启,
“只是下落不明定然会引人寻找,说不定还真会查到些什么,可若是已死,总不能要求开棺验尸,对逝者不敬吧。”
闻言,润玉微微一愣,他记得她说过自己不喜欢麻烦,那么境渊的几次出世又是为了什么呢?
“那么羽儿是想借此让境渊远离纷争,毕竟如今已是无主,消沉也为常理,即便怀疑也无不对,只会认为失去守护者的境渊落没了。”
千羽寒赞同的表情写在脸上,这确实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但是有一点她并没有说,也不希望他太过担心。
“嗯,你说的确实不错,另外,你我二人的棺椁同葬,名字先刻在墓碑上了,这也算是少见了。”
说这话时她强忍着笑意,实在觉得挺奇怪的,他们都还不曾大婚,就已经“同墓”了。
原本还显得苍白的面色稍稍变化,听到她的这句话,润玉竟觉得有一丝甜蜜,也算是向所有人承认他们的关系了。
他微微弯唇,笑意如同清风拂面般温和,低声道,
“那么这可算是我殉了羽儿呢,你何时才会让我光明正大的守着你,不似如今这般,只能隐藏着心思?”
这句话说得很轻,听不出他的情绪,可落于千羽寒耳中,却让她觉得心里有种莫名的酸涩。
‘“我们等了这么久,便只是为了能够再不分离,甚至蹉跎了太长的时光,现在我甘愿应劫,待你伤势好转再去别的世界。”
抬手抹去眼角晶莹的泪珠,也将所有的难过咽了回去,轻轻划过笑痕,她道。
润玉合上双眼,枕着千羽寒的肩膀入眼,也许只有见到她安然,他才能真的安稳。
不一会,清浅的呼吸响起,他唇角的笑意未散,双手环抱着她的腰肢。
凰云殿,以白色纱幔掩去了高台的帝座,只窥得一袭紫色宫裙垂落,朦胧倩影风姿若现,却不让人见着全貌。
紫衣华服的男子立于殿中,冷眸睨视着旁边的轻染和琉兮,缓缓开口道,
“你二人是如何保护君上安危的?竟然君上受此横祸,重伤至此。”
轻染和琉兮朝眸望向首位上,眼中露出愧疚之色,这次是她们疏忽了,所以不会辩驳。
“此事的确是属下无能,未能发现异常,令得君上蒙难,属下自愿领罚。”
“属下执掌影部,却未在事情发生前查得情报,有失职之嫌,亦然同罪。”
两人纷纷下跪请罪,将姿态放到了最低,这是自君上回来后第一次召见她们,却未真正露面。
一声轻笑从帐内传来,少女以手撑额,美眸潋滟,紫光流转于其中,额间的花钿鲜丽如实,银紫莲花在宫裙上绽放。
北庭默抬首去望纱幔倒映的剪㣐,眸光微沉,疑惑于这声轻笑,他微微拱手,
“君上可是觉得微臣说得不对?或是对暗影二人心存怜悯?”
他等待着她的回答,一个帝王当有所取舍,也不能没有威信,纵然这是她的嫡系下属,有过错,必当罚。
“帝师以为该如何算得公平?”
换来的是她淡笑反问,好似要处置的并非心腹,却是将话语权交到他手中,可又着重了公平二字。
不按常理出牌委实为难了北庭默,他始终是个臣子,如何能断君之事,沉吟道,
“君上自行论断,微臣无权非议。”